黄运基小说中的乡土情结

张利

 

诞生于黄河流域的中华文化,自其产生之初便孕育了浓厚的家园意识,从《诗经》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到李白的《静夜思》再到余光中将思乡之情具象化为一枚船票的《乡愁》,可以说这种浓浓的思乡意识贯穿了中华文学的始终。几千年前,先民们开始在从太古之初就在中国北方川流不息的黄河岸边繁衍生息,《诗经大雅生民》记载了后稷,这位中华民族的创始祖先如何带着先民们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的情景。黄河的滚滚东去,沿途夹泥带沙,为祖先们提供了大片肥沃的土地,他们不需要像古希?的人一样要四处冒险,和大海作斗争才能生存。只要他们在春天那一片土地上撒下种子,秋天自会有累累的硕果。大地为他们提供了生存的一切,他们深深爱着这片土地,生活在大地上,劳动于大地间,所有的生活几乎全按着大地自然的脉搏跃动而作息,他们陶融在这个广大和平的世界了,感染了大地博厚笃实的性情。他们怡然自得,乐天知命,不需要也不会去遥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自此,浓厚的家园意识深藏于中华民族每个人的心中,成为无法挥去的情结。孔子在《论语》中就说过,父母在,不远游,因此离家更是万不得已才有的举动。但是,在古代社会,因为生产力的低下,社会交往的疏淡,再加上交通的不便利,他们并不能像今天的人们一样畅游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因此他们的乡土情结更多的寄托在远离的小家上,何日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大量的诗歌论证了这一问题。毫无疑问,思乡成为中国文人们反复吟唱的母题。

传说中的马克波罗的旅游日记,将东方,尤其是中国描写成了一个遍地黄金的天堂,善于冒险的西方人开始了对遥远东方的幻想。并且很快的付诸于行动。1840年,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强行打开了封闭的古老中国的大门,把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中华民族推倒了更广大的世界中,开始了耻辱的历史。但是秉承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理念的中国人自然不甘忍受被宰割的命运,面对着遍地哀鸿,民不聊生的现实,一批思想先进的中国人开始踏上了自强的不归路。我们开始放眼看世界,一批批的中国人来到了祖先们从来没有涉足过,但同样美好的海外。对家的留恋,对国的思念,开始成为身居海外的中国人心头永远的伤痛,尤其是自己的祖国还处于战火纷飞,国将不国的多事之秋。自强的道路并非平坦,小修小补式的改良注定无法挽救积重难返,尾大不掉的古老中国,人们孕育着,期待着一场更彻底的革命。         

191954日,北大学生们掀起了改写中华民族历史的革命狂潮。从社会制度,到文学的语言,无一不接受着最残酷的考验,孔孟被打到,诞生了一批新的为社会代言之人,尤其是文学界,更是鲜明地诠释了这场东方的狂飙突进运动之精神,一大批的年轻人离开自己的乡村,来到城市,来到海外。鲁迅,郁达夫,台静农,闻一多,徐志摩等等!这些既有中国文化之忧国忧民传统,又有着纤细而敏感地心灵的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开始了背乡离井,流落海外的生涯。站在一个更远的角度上回望故乡,自身的不幸遭遇,家国的衰败等成为他们作品中常见的题材,从鲁迅的《故乡》到废名的《竹林的故事》,便形成了中国现代文学上第一个乡土小说的浪潮。再到巴金的《家》,梁晓声的《陈奂生上城》和今天贾平凹的《秦腔》,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乡土意识一脉相承。

从《诗经》中对小家的顾恋与难舍难分,到鲁迅小说中对故乡的留恋与绝望,社会的变迁,时空的幻化,乡土意识的范围也进一步的被拓宽。到了今天旅美华人作家黄运基,乡土意识的具体内容更是被大大地再次被延展。身在国外,心系祖国,成为他的小说结构的基本框架。抗战胜利后,经受深重灾难的中国并没有如人们渴望的那样走向独立富强的道路,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开始,中华大地上再次狼烟四起。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的惨状再次的呈现在人们面前。人们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对于家国的失望使他们开始为自己寻找生活的活路。广东,这个占据着优越的地理位置,几千年来被黄河文化压抑以致几乎失语的地方成了和海外联系的天然窗口,国内战乱不止,他们又具有得天独厚的出国条件,时至19世纪,又逢遥远的美洲金矿的发现,这些现实的因素刺激了这些本来深深的爱恋自己家国的,他们开始背井离乡,渡过巨浪滔天的茫茫太平洋,来到了遥远的异国他乡。黄运基,这个刚刚一岁时父亲就远赴重洋的孩子,从小便对遥远的异国充满了无尽的期待与幻想,父亲告诉他,美国就是美丽的国家,而且富有。贫穷的孩子无法想象富有的具体情景,就像一个田地里的农民无法想象出皇帝的富有一样,他只能以食物,衣服这些最琐碎也最有实际意义的物体来构建自己的天堂之梦。美国梦成为他毕生追求的目标。十五岁那年,他终于在父亲的带领下,踏上了这个所谓的美丽的国家。但是,家中的妹妹,惨死的翠翠成为他无法忘却的记忆。这也成为他后来念念不忘故国的一个现实因子。可以说,故乡的风吹草动都深深地影响着这个在遥远的海外追寻美国梦的人。当然这一切也来源于当他踏上这个美丽,自由的国度时发现这并非是一块乐土,自己的父辈,身边华人惨痛的遭遇,激起了他强烈的反抗情绪,从此他踏上了为在美国的中国人挣得权利和自由的不归路。这是黄运基小说创作的时代背景。

          乡土情结的根源--现实的悲惨遭遇

思乡之绪,乡土情结的产生总是源于一种爱与恨的矛盾中,因为对她的失望,转而生恨,发誓要远离她,去遥远的地方追寻自己的梦想。但是,作为历史的产物的人却无法抛开被记忆羁绊的宿命,他们无法忘记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故国。尤其是当自己寻梦的地方并非如当年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在忍受悲惨的境遇的时候,这种乡土情结便找到了突破之口,从遥远的太平洋彼岸传达着自己无尽的哀思。黄运基在旧金山的家是两层楼的别墅式建筑,坐落在离海边不远的山坡上,属于日落区,当人们问他,为什么要把家放在这个位置时,他便说:我走遍了美国,只有这里离中国最近。思乡之情,乡土之恋溢于言表。在异国他乡,他们是沉默的一群,遭受苦难的一群,从事的职业让他们将自己定位在这个社会的最低层,忍受着同样是人类的人的欺压。                    

在小说《奔流》中,小念祖跟着爸爸来到一个白人家里,爸爸是这里的厨师,因为不小心将汤汁撒到了客人的身上,便当众挨了一个耳光,作父亲的仍然向人家道歉,仿佛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但是这一起对早已对这个社会不满,自尊而又敏感的小念祖来说,这该是一个多么大的耻辱,在中国古老的文化传统中,本来就有打人不打脸的习俗,当众挨一个耳光无异于人生最大的耻辱。父辈还有自己,在忍受着精神上的非人待遇。更重要的是自己刚刚踏上这个国家,却被困所谓的天使岛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没有犯任何错误,却无端的被关押一周,两周,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小说中的祥嫂,在乡下守了20多年的活寡,好不容易盼到来旧金山与丈夫团聚,没想到一上岸就被扣留在移民局,而且毫无理由的一关就是两年,被逼的在浴室吊颈自杀。这就是标榜世界上最自由,最民主,富有的国度的现实。残酷的经历撕破了罩在魔鬼脸上神秘的面纱,也击碎了曾经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天真的梦想。这个国家是有着富足的一面,但是不属于黄皮肤的中国人,一切还要靠自己奋斗。从此,他们便处于一种背离与认同的悖论中。

二、  乡土情结的表现之一:无根的,痛苦着

他们是一群远涉重洋,背井离乡的人,浩淼的太平洋彼岸的家乡成了一种仅存在记忆中的虚幻。没有亲人,语言不通,没有人帮助自己,为了防止无法预测的外来的攻击,他们将自己封闭在一条叫做唐人街的街上,就像在小说《奔流》中借人物之口说的那样,唐人埠周围是一座厚厚的墙。”“当年我们受到白种人欺负,生命朝不保夕,我们被迫挤在一个角落里,互相扶持,互相保护,像筑了一座无形的墙。这种封闭的生活虽然使他们暂时避免了外在的入侵,但是街封闭的本性也慢慢的形成了人们短暂的目光,他们得过且过,不去追问为什么自己只能这样,为什么不能像美国白人一样从事高级的职业,享受着做人的尊严,别人的尊重。像老一辈的余荣祖,抱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信念,委曲求全的活着,自己认为只要自己在异国他乡做个顺民自会一生平平安安。如果说在余锦堂等人身上,他们是被社会逼到了边缘的角色的话,那么余荣祖是自己放弃了中心的权利,偏安一隅,满足于边缘人的角色,只要能活下去就是一切了。为人所逼也好,自己放逐也罢,在美国这个别人的国度里,他们注定了边缘人的角色。不仅在社会上的边缘,在精神上他们更是被认为是无根的一群,远涉重洋,当年自觉的放弃了自己世世代代居住过的土地,也放弃了赖以生存的精神的家园。他们是现实中的人,不可能如孤魂野鬼般的永远的飘荡在旷野上而不止息,他们必须为自己在精神上找到现实的依托和奋斗的旨归。故乡只能存在于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中,现实生活的地方又是他们从懵懂之时就梦想的世外桃源,因此主动的认同于美国的主流社会,主流文化成了他们奋斗的终极目标。学好英语是第一步,说了几千年的母语已不再有存在的价值,反而会妨碍成功的实现,于是从语言到生活方式,他们逐渐褪去了中华民族龙之传人的影子,全方位向这个他们梦想靠拢,认同与他们的一切。但是就像一个流浪的孤儿,虽说能一时的在集体中得到温暖,怎么又能彻底地将历史抛到脑后,当曲终人散的时候,谁能体验他们的凄凉与落寞。当大家沉浸在自己的天伦之乐中时,谁又会到还有一群无家,无国之人的痛苦。更重要的是,当集体愿意接纳他们的时候才会给你以温暖。如果集体不愿意呢?达尔文早就在进化论中说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虽然他说的是人类早已远离的动物界,但是有时用在人的身上夜同样的恰当。美国这个号称熔炉meltingpot)能容纳世界上任何文明的国家,有时候却极端的排外达到极至的程度,麦卡锡主义的盛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小说《狂潮》中,余念祖因为说了几句自己想说的实话,却惨遭囚禁。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一个人是否能够彻底的忘记自己的历史,流淌在自己的血液里的传统文化的因子,彻底的融入另外一个集体过上真正的乐不思蜀的生活。这是一个不证自明的命题,根本是不可能的,就像一个人永远无法摆脱自己的影子一样,传统文化的因子已经历史性的隐藏在人们的潜意识中,不时的通过集体记忆的形势表露出来。自己无法忘却历史,现实又是铁幕般的黑暗,这群寻梦的海外孤儿就像是荒野上随风飘荡的幽魂,没有劲头,没有目的。他们不得不为自己选择的西西福斯的宿命而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三、  乡土情节的表现之二:反抗着,狂躁着

鲁迅说过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毛泽东也曾经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也就有反抗。一般的人没有谁会选择死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何况一个有着自己的梦想的人呢?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种无言的反抗,当然更多的人选择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在小说中,这群身处异国他乡的游子,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反抗的行动。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当压力过大时,个人的反抗可能就像扔向波涛汹涌大海里的一粒石子,连一朵浪花也无法激情。于是他们知道了集体力量的伟大,在小说中,他们组成各种组织,团结一切愿意为改善华人处境而斗争,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但是敌人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果斗争是冲着没某个人或者某个团体,那么这种斗争目标的明确性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激情,更多的动力。但是他们的敌人不是某一个人,也不是某个具体的团体。在小说中,可以说,他们接触到的异邦之人并非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同样有着善解人意的一面,甚至还有和他们发生恋情,结婚的可能,比如《狂潮》中念祖和白人女孩茱莉真挚的爱情,再比如,念祖在很多年后和当初审讯他的那个警官冰释前嫌,握手言欢。没有具体的敌人,压迫却无处不在,这是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和某些人斗争那么简单,他们的敌人是西方中心主义为根基的整个文化传统。这个敌人是无形的,每个人既是这种文化的体现者又不是这个文化的体现者,斗争目标的不确定性有时把他们推向了虚无的边缘,推向了苟且偷生,得过且过的境地。于是他们内心里更多的出现了一种狂躁的情绪,一种无法找到具体的目标迷茫,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小说人物的语言上(当然,黄运基在小说中语言的应用并不成熟,出现了相同化的倾向,人物成了作者思想的传声筒),在小说中,很少有人能保持着中国传统的所谓谦谦君子的言说态度,孔子的非礼勿言,非礼勿行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每个人的话语都和斗争联系在一起。从老成持重,有勇有谋的余锦,到激进的黎浩然,再到年少不更事的余念祖,甚至刘珍等女性,语言中无不凸现了一种狂躁的情绪。这种语言上的暴力真实的体现了人物内心的焦虑,斗争的坚决,和情绪上的狂躁。黄运基在小说中运用的这种看似不成熟,粗糙的语言恰恰真实地反映了他们地实际处境,因为只有这种语言才是真实的,任何经过修饰的语言都过滤掉了很多部分的真实信息。

他们的这种反抗和狂躁还来源与一种对比,只有将故国的记忆和现实的境遇联系在一起,他们才知道现实的恶劣。如果他们来自于一个压迫更严重,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司空见惯的社会,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种不屈不挠的反抗。正是基于对乡土的怀念与潜在的渴望回归,才使他们花费毕生的经历踏上斗争的不归途。

    四、   乡土情结表现之三:高昂的,执著的

一时的盲动,或者斗争需要的是冲动,短暂的激情,但是,长期的斗争,需要的是韧性,是执著。黄运基先生本人和美国政府长达十多年的官司最好的诠释了这种斗争的坚决与执著。在小说中,从《奔流》的写作背景三四十年代,到《狂潮》中的文化大革命,甚至到大陆的改革开放。长达几十年的历史贯穿了他们始终如一的斗争活动,尤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他们不仅要和敌视中国的美国政府作斗争,还要和国民党在旧金山的残余作斗争,他们举办各种活动,从开办读书会,到排演中共的话剧《兄妹开荒》,到诗歌朗诵会。这些活动的开展并非一帆风顺,他们要和各方面的敌人作斗争,甚至面对严峻的生命威胁也毫不畏惧,比如在小说《奔流》中,当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时,看到遭受了百年耻辱的故国终于站起来了,摆脱了被奴役的命运,他们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团结各方人士举办活动庆祝这一伟大时刻的到来,但是现实是无情的,身处海外的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少来自自己热爱着的国家的支持,于是在敌人的破坏下,他们不得不忍受着身体上的殴打与精神上的摧残,但是在斗争面前,每个人都表现了大无畏的勇气,没有被敌人的威胁,打击所吓倒。就连依靠卖《金门侨报》维生的老黄伯,也表现了一个中国人的勇气,面对着威逼利诱,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爱国信念,坚持着对故国的深厚感情,没有在敌人面前倒下,老黄伯的义正言辞洋溢着高昂的斗争气息,读之令人振奋。还有书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们以执著的精神,高昂的斗争激情捍卫着故国在海外的荣誉。

坚韧的,长期的斗争需要的是一种叫做爱的原动力,正是对故国,对乡土的热爱才让他们在斗争面前如此的奋不顾身,虽然身居异国,但是对故国乡土的情思从来就没有减弱过,相反,现实的境遇反而更加激起了那种深沉的乡土情愫,黄运基本人更是说:虽然我离开故国已经几十年了,而且有了美国国籍,但是我仍然是个中国人。这种深藏内心,挥之不去的中国人思想正表现了他们深沉的乡土之情,家国之恋。

     五、   乡土情结的表现之四:小说的形式要素

在小说中,作者以第一人称进行叙事,沿袭了中国文学传统中叙事原则,没有什么意识流,也没有什么创新,但是这丝毫无损于小说结构上的独到之处。在小说的结构上,无论是《奔流》还是《狂潮》,表面上的结构是以小说中的以时间为续讲述着海外几十年发生的一切。从他们踏上美国的土地到中美建交,一线下来,紧凑而不枝蔓。但这只是以他们的眼光看到的,以他们的经历来组织的,这可以是小说表面的结构。同时,小说还有一条潜在的结构,可以说正是后一个潜在的结构制约,影响着前一个线索,如果没有后一条潜在的线索就不会有书中人物的各种活动,这种潜在的线索就是大陆所发生的一切。遥远的太平洋彼岸,故国的土地上发生的一切都在身居之异国投下了深重的影子,在旧金山,在美国,不过以另外一个版本演绎着相同的历史精髓而已当大陆内战的时候,他们明智的认识到,只要为广大人民谋利益的中国共产党才能拯救处于水火之中的中国,只有他们才能让中国人民扬眉吐气,重现中华盛事。因此,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忍受着劳累,面对着威胁举办活动表达对即将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支持和厚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将他们的激情推到了顶点,随后的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以及更后来的中美建交,他们始终默默的在海外为他们深爱着的故国贡献一己微薄的力量。故国土地上发生的一切成了他们行动的旨归。小说线索的巧妙安排,明暗线的交织,结构上的滔滔之下,不蔓不枝,根本原因还在于题材的选择,事件的处理。而这一切更要源于主人公的活动,他们活动的动力即为深沉的爱国之情,浓郁的乡土情结。

当然在人物的刻划上,黄运基的小说有着不成熟的一面,比如人物单一化,平面化,没有立体感,对内心的描写不够细致等等。人物只呈现了爱国的一面,似乎除了这些人物就不再有其他的活动一样。但就是这些技巧上的缺陷显示了海外游子们浓郁的乡土情结,把他们的家国之思表现的淋漓尽致,人物的一切活动都和祖国紧密相连,古老东方国度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这里引起强烈的反响。每个人身上都印上了政治烙印,都涂满了家国之思。                               2005412

 

参考文献:

       1 《中国文学史》 骆玉明,章培恒主编 复旦大学出版社 1997年版

       2 《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简史》 黄修己着 中国青年出版社 1988年版

       3 《鲁迅代表作》 鲁迅着  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

       4 《意象的流变》 刘岱主编 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1992年版

       5 《美国梦:美籍华人黄运基传奇》 熊国华着  花城出版社

       6 《奔流》、《狂潮》黄运基着 沈阳出版社

       7 《由<奔流><狂潮>看左翼文学的海外影响》  程宝林作 《美华文学》网

 

【作者简介】张利,男,198112月出生,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曾当过中学教师,现就读于复旦大学中文系2004级硕士班现当代文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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