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阳光灿烂的午后
文/邱晓鸣
午后，阳光很好，室内空调开到16度，仍然很冷，泡一杯茶，捧着，暖着自己。无聊，枯坐，电脑里传来三宝的《我的父亲母亲》电影主题音乐，听着听着，我便看见了这样的麦田，一块又一块，只是，没有稻草人。或许，它随孩子回家了，那孩子早己不是我。回家，那是心底不变的方向，金色阳光下的村庄，河流，灰白的水鸟，老屋，饮烟袅绕，树上的柿子金黄，天空升得很高很高。母亲，是的，身着灰色棉袄的母亲，在院地里收起满是阳光甜味的被子，然后，眺望……不知不觉，我早己泪流满面，发黄的记忆，在音乐里舒缓地流淌。是的，人，有时候是需要流些眼泪的，三宝，谢谢你。
我坐在冬天一个偌大的房间里，看着落地窗和洁白的墙壁，想着你还有稀毛小坏还有天天。你说过，墙上要画上长生树，于是，便有了这个枝繁叶茂的春天。你还说过，要有只会唱歌的鸟儿，孩子便会在路边的屋檐下嬉笑着躲雨。于是，我想念2006年夏天北京的那双球鞋，白色，边上有道红边，你总是把那双球鞋刷洗的干净如新，带着柠檬香。那是我背上翅膀离家的日子，现在，我想念那些等待梦境的日子。
然后，我们一起走进夏天。天气开始热起来，成熟的味道十分甘甜。你不在的时候，我许多次想像你穿着粉红的衣裙，站在街边等我，阳光正好，有一片树叶落在你的脚边，你拾起来，放在手里，左看右看的，那样子，是如此恬淡静好。可是，在我面前，你所表现的傲慢、任性、缠腻、顽固的甚至不可理喻，总用夸张的情绪去表达或扭曲你对我的依恋。在想念的时候恼羞成怒说再不想见，在着急着想跟我走的时候却杵在原地闹别扭，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就是不肯遂我意愿往前一步。现在想起来，我总疑心你是我面前的表演者。
其实，我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你终于坦诚地做回了自己，可以一个人背着黄色的帆布包走在街上打发时间，看人来人往，可以站在路口目送一只南去的流浪狗，可以咬着吸管指尖打着拍子穿过闹市，也可以安静下来坐在灰色的长石凳上看看这冬天里的风景，可以找个咖啡馆的一角看书或发呆，或者独自去ktv把喜欢的歌统统唱完，外面的阳光那么好，透过朱褐色的薄纱照进来显得那么富有风情。然后，幻想自己去远方，有湛蓝湛蓝的天空，有碧青湖水，有柔白的鸟群。会在一个雪夜，给我打电话，明明流着泪却笑着说，一点都不想我。这样的才是你呀，独立的、静好的、怀揣平淡心事和美好愿望。
这个下午，三宝的的《我的父亲母亲》，听得眼泪汪汪。我想要的不多，眼下，只是想要温暖而已。 老了么？也许。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固执、甚至多愁善感，宛如一个从旧时代走出来的书读多了的女子。男人的生活坚硬如石，一不小心，柔软的情感便会从石头的间隙里钻出来，瞬间，长出两片回忆的叶子。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在冬日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仿似路过一场安静的电影。
09.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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