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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华秋会见面记:《文字的来路及归途》之1.2.
                          天涯远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题记

                                  1

    在心之外,一切世俗的路途于我都显得遥远。凭借一辆马车或一叶扁舟,那些诗仙文豪是如何行千里路破万卷书的?仅此一念,便足够我仰望。

    我是格子里的人,灵魂的飞翔亦不能使我对自己这43公斤重的肉体视而不见,所以,我说我不能。

    因为太远。

    距离不止是时空意义上的,还有名分,那是一个圈子的入场卷,只有拿到这张纸,游戏才能玩下去。

    我是谁?莲慧掰着手指替我分析,他的十根指头都数遍了,才告诉我说: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个麻烦。

    对我埋头写字不思进取的作风,他一直很恼火,说起话来亦相当刻薄,这时候我都只能哀叹:徒弟教训师傅,TMD这是什么年代!

    文联这张纸,恰似秀才人情,平常大都是滑溜溜穷酸酸的,揩屁股都用不上,一旦派上用场,便即刻高档起来,可以折叠成花插进西装口袋里作点缀,也可以用来抹嘴上的油腻和唇膏。

    目前我还用不上这张纸,所以我大可不必用自己一米五三的矮个儿去陪衬旁人的高大威猛。不管是名家大腕还是凡夫俗子,人与人之间我相信都存在着一种磁场,最美妙的相遇便是风过无痕,而人已经印证在心,在下一个路口,如若有缘再见,便可以老朋友一样彼此招呼一声。

    写字的人,以字相见,一直这样以为,而据我参加婚礼得来的经验,参加聚会的人越多,能聊的话题就越少。千里迢迢,难道真的就是见那一面赶那一顿饭么?许多人的照片我都已经在论坛里欣赏过了,揣着调皮捣乱的心理,我也想见识一下刘大爷不穿西装的农民模样,也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照片下的一毛是否风采依然,也想亲耳听到大胡子、震寰及宴铭的精彩舌战,也想瞧瞧嘴尖牙利的潇丫头在爱GG面前是不是会乖一点……美华论坛有许多朋友,透过文字我感知他们的世界,但在文字之外呢?

    文字之外的两个人我是不想见的,我不想在那样热闹的场合见到那两个人,我坚持推三阻四地对宁儿说不,对文刀说不,对荒田说不,宁儿却使了一招,我称之为“恶毒一招”,宁儿闻之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娘们真难搞!

                                        2

                 我不喜欢女人,但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宁儿
    宁儿寄来了一千元路费。

    她用一千元将我的军。

    我还能继续说不吗?那样我就太可恶了。我惟一能想到的解决途径是《明报》的稿费,我记得自己还差她六篇稿子。

    人情也是债,它比真金白银重。

    初识宁儿是在文心社,我看见她在内坛向依欣打听:烟子是谁?

    我没有应声,脑子里自然而然地留下了她的名字,对于每一个欣赏我的人,我都心怀感念。一念之下,就像签了卖身契一样身不由己。然后我读到了一篇见面记,作者的放肆与女主角的大胆都叫我叹为观止。不久,新华跑来说,宁儿在XX论坛玩呢,你应该去回个帖。在网络上,新华时常提醒我要做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我记得那是一个诗歌论坛,在那里,我见到了宁儿,还有爱华。四个人在那里有一段虽然短暂却很过瘾的唇枪舌剑,最后我终不敌爱华的戏语遂败北而去。我保留下来了当初的那些原始记录,但我一直没有打开再看过,见字如面,我心已知,洞中一日世上千年,我们现在的念白里不知不觉已浸染沧桑。

    我不想这样快就老去啊,在前一夜的梦里我还叮咛自己:离去,离去。可是当她和爱华在电话里邀我出任美华论坛版主时,我还是一口答应了。

    我喜欢电话里宁儿的声音,声音里的她爽朗大气,尤其是她在家里一边打电话,一边“哎哟,老天”地呵斥小泥鳅的时候,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宁儿。她是适宜家庭的,虽然她不甘心,但实际上,家门之外的世界即使再宽阔,于她也不过只是三尺见方的舞台,风光之余,我看到的是角色转换间一个女人的辛苦。

    在一起相处久了,才发觉她原非我的想像,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而且是女人之中的女人,女人的痴嗔爱怨在她那里都发挥到了极致。

    她敏感,伤害别人的同时也被自己所伤;

    她率性,自己拧着自己情绪的开关,前一刻火一样地燃烧,后半秒冰一般地寒冷;

    她不喜欢女人,但至少表面上对女人都彬彬有礼,致于私下,若对某某有不满之处,大抵也不过是说一句“老女人丑八婆臭娘们”这样的三字经吧,大不了再加上一句:我永远不原谅!

    她这样说的时候,显得很孩子气。这世上的人,说穿了,谁在乎谁的原谅呢?

    她是美女,大概就以为“老丑臭”是对一个女人最恶毒的诅咒吧,但到了我这把年纪,才会明白,老丑臭还并不是女人的末日。

    写完了这句,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我才记起来我们是同龄人,但感觉上自己比她仿佛老了一个世纪。我尊重自己的感觉,见了她之后,我更清楚地意识到,她还是个孩子,一个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她喜欢男人,但对男人却大都吆三喝四的,奇的是那些男人,倒也乐得被她支使吆喝
    她是世界的中心,大家都绕着她的喜怒而旋转,所以她有资本说:男人都羡慕她的老公,女人都嫉妒她。

    我也是女人,我问自己:你嫉妒她吗?

    我浅浅地笑,对自己的心答:我担心她。

    仅就一个女人的容貌而言,论坛里能打动我心的不是宁儿的明眸善睐,而是一毛脸上历经沧桑之后的淡定开朗。

    在宁儿肆意挥霍她的美丽时,我一直警惕地旁观着,我清楚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她要什么她在做什么,我发觉自己是蜷伏在她心里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随口说出一句什么爆炸性的话来,我需要紧跟在她身后不时地提醒:赶紧把你说的话删了!

    幸好是隔着网络,否则她会听出我声音里的气急败坏,有时我真恨不得拿针将她的嘴缝上,我总是怀疑原本还有更好的一份风光在前方等着她,却偏偏叫她那张没遮没掩大嘴给刮没了。

    这时候她总是一句话不问,便急匆匆地删掉自己的发言,然后才委屈地抱怨几句,这时的她又给人乖乖的感觉,让你没法继续生气下去。

    我想这便是她身边依然衣香鬓影的缘故。交往深了,或许她会让你有些累和疲惫,但你却不忍舍她而去,谁忍心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她有闯祸的本钱,却无收拾残局的能力,老天大概也是明了这点的,所以才要安排那么多人守在她的身边。

    这样的热闹,往往容易让人丧失自省的空间,对一个从事文字工作的人而言,孤独是必要的,人在孤独的时候,才能保持内心的清明,人不是因为外界的簇拥而强大,说到底,我们每个人都是孤身上路的跋涉者,充实并守住自己的心,我们才能从容渡过世间的汪洋和沙漠。

    我在等待一个女孩老去。

    [img]../images/fileType/jpg.gif[/img]此主题相关图片
    [imga]../images/upload/2005/10/27/230222.jpg[/imga]

    (人均一节,大家排队待续)
    [ 这个贴子最后由Aihua在10/27/2005 11:25:10 PM编辑过 ]
    烟子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blog/1045549793
    烟子文心文集:http://wenxinshe.landaishu.com/home/blog.asp?id=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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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子好文字,有幸第一个拜读你的见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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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子对宁儿的文字剖析如此贴切,真使我忘了你们是同龄人啊!是的,宁儿既是‘女人之中的女人’又是个孩子。不了解她的人是感受不出这一点的。
        alice@dbphot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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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写这样的文章,烟子最拿手,像是东方不败在挥舞手中的绣花针一样,风光无限!~
          紧跟老师不掉队……
          http://blog.sina.com.cn/u/1447519727我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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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子的文字虽好,为了不影响我酝酿中的“美华儿女”篇,只好暂时割爱不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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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下心来,拜读烟子姐姐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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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子的文章处处可见对宁儿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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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刻,入木三分,“我发觉自己是蜷伏在她心里的”,不然,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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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子写人物真实绝了!见过很多写曾宁的文章,唯独这篇深刻见底。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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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兄说得好。俺正在为见面记痛苦着,上来透口气而已,有劳兄了。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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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爱华,宁儿

                        其实我希望某天我们四人聚在一起,没有那么多事,也不要到处跑来跑去,四个人就躺在一张大床上聊天:)))呵呵,这样的疯话也只能是说说而已

                        新华,我想听你上上课,上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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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子还特意先发给我.我主张贴出来,一字不改.
                          我看出她的关切,她的担心-------
                          我也看出了诚恳真挚.
                          哈哈,那张照片真绝!
                          http://blog.wenxuecity.com/myindex.php?blogID=14348
                          http://blog.sina.com.cn/u/1278777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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