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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之约 /吕东海
    这是一部经典言情小说。诉说网上网外的别样故事,让你感受纯美爱情的蜕变。是情悔,情变,情恨,还是一世不了情。都将把你带入情与欲,爱恨情仇的纠缠缱绻中……
       吕东海  2005年创作于成都青白江城厢。
         lvdonghai_111@126.com
                              心     灵    之    约
                                          
                                                吕东海

                                  第    一    章  

         “心灵之约”一上网,汪南就在线。她好激动,交往一年来,还不知他的尊容如何。于是她大胆的提出来一次视频接触。好半天,好半天,汪南带着一份难以描述的忧郁,发出一句“同意”。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面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心灵之约”朝他望去,有些惊讶和迷惑。这个男人宽宽的肩,丰满的脸庞,嘴角的线条弯得惊人的秀美,眉毛下一对流光泛彩略带沧桑纯情凄美的眼睛,有着一股诱人的气势。看上去英武俊伟,潇洒不凡。
          当她和他在网上真正相识的一刹那,一阵慌乱羞涩的激动摄住了她的心。她便爱上了这个风流小生。
          汪南做梦也没有想到,电脑屏幕上的她纯美无比。他久久凝视着她。突然他掉转身来,打开了自家的窗子,外面依稀隐现出远处的村落,无数星星般的灯火,隐没在绵绵的长夜里。
          许久许久他才坐下来,给“心灵之约”发送了一曲贝多芬的《命运》。“心灵之约”独自倾听着这绝美的音乐,心儿随着弦律飞向远方。她望着屏幕上的汪南,充满了一种惊心动魄的感应,于是被一种感人心醉的气氛所笼罩。不知过了多久,她给汪南发送了一句:“也许我俩从网上浪漫中开始,会在现实中结束。”
          汪南迫不及待地发出:“我俩永远不会结束,无论寒雪怎样将我们浸凌,但青春和爱会永远激动。520(我爱你)。”
          “心灵之约”在音乐声中被他的话语深深打动了。全身的血液一刹那从脚涌上头,处于一种无比振奋的美妙之中。仿佛看见了他生命的美丽与悲哀。不一会儿,她发出了自已的内心独白:“I  LOVE
    YOU。等我下个月毕业论文答辩结束后,我俩来一次真正地接触。”
           “一言为定”汪南也发出心中的渴望。
            
         “心灵之约”的真名叫林茹,北京某大学四年级的学生。她是一个梦想太多太多的女孩,近乎于   虚幻而不务实际。她常常会陷入一种空漠的冥想里。现在她又陷进一种“雾谷”里。而迷失了自已。  
          她为了赢得了汪南的心,她发誓她一定要改变自已,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色成为一个公众人物。于是她在学校组织了一次选美比赛,她坦言:“女性就是要展示自已的青春和美。”她又投身于公益活动之中,她把自已的奖学金全部捐给了希望小学。所以她被学校选为学生会主席。并代表学校参加了电视台举办的形象小姐大赛,并取得了冠军。她的照片被刊登在一期报刊杂志上,成了知名人物。
          的确,她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一跃成为名人。并在学校毕业典礼上,是唯一指派致辞的学生代表。她的致辞受到了大家的注意,她主张女性在当今的社上,就要展示自已。发展个性,显露自已的才能。在各个领域都能与男子平分秋色。最后学校决定公派她到英国留学。
          她成功了。但成功的女人更渴望爱情,该给汪南一答复了。这夜她给汪南发了E-mail,约他明日在峨眉山脚相见。
          接到E-mail的汪南凭窗而立,远处弥漫着一份朦胧,怆恻的气氛。在这黑夜里,有谁知道在这背后藏着些什么?是欢笑、悲哀、苍凉?
          五月二十日,“心灵之约”带着同窗好友江晓容、何思刚从北京飞到双流机场,打的直奔到峨眉山脚下。
          她推开车门,猛然露出一份惊愕和仓皇,四周苍茫隐约,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上站着一个人,衣襟上别着一朵红玫瑰,她闭上眼睛,心中狂跳。“林茹。”她惊惶地听见一个男人在叫她的真实姓名。这声音好迫切,好凄凉,好怆恻而诱惑人心。
          她惊跳起来,冲出车门,心猛烈地颤抖着,在惊悸中张大了眼睛,凄声叫到:“汪南。”
          一时间,汪南英俊的面孔好苍白好凄迷。汪南面对着她,试着从她眼里读出她的心思。可他读不出来,她这双眼睛好朦胧好深沉,似深不见底的湖水。使他探测不出湖底有些什么。他心百次地呼唤着一个名字“林茹”。可嘴里却吐不出丝毫的声音来。他深深地凝视着林茹。
          他看到一张紧张而羞涩的脸庞,于是轻奔过来,拉起林茹的手。
         “举世滔滔,梦里寻你千百度!”汪南情不自禁地说出这两句话来。他一阵发昏,只觉得梦茹的手掌如一道电炬,烧遍他的全身。林茹凄美柔婉地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真是苍天的安排。”汪南深沉地说。“你生活得很潇洒。”林茹说。接着汪南闭上眼睛,“唉。”轻叹了一声:“我只是汪洋中的一条船,拼命的奔波。可还没有到达港口,这条船已被汪洋吞没了。”
          她望着汪南吐不出一个字来。被他的语气里的凄苍所感动了。
         “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人生只能有一次,是一条荒凉而充满苦难的历程。我曾经爱过,可结果怎样,恋人离我而去。”林茹被他这翻话深深打动了。
          为了这份真爱,她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策,放弃去英国留学的机会,到汪南所在的这个小镇追逐他一生。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份爱情以后却成了她生命中最悲哀最美丽的一段云烟。
          清晨的荒野含羞带泪,迷迷茫茫,林茹一声叹息,然后用一种女性的、柔软的、清晰的声音,喃喃地念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汪南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轻轻地把她丰满而柔软的身子拉入怀中。她象正在渴求安慰似地,一种非常现实的朦胧,激动,渴望在心中涌现出来。轻轻地倒在汪南怀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汪南由于狂热,象一个干渴者一样,仿佛他的嘴象鱼儿一样被扔在干燥的土地上那样,拼命地张合着求生似的嘴,在她脸上狂吻。
          她感受到一阵颤抖,刹那间她的心房被牵涌出来的情愫塞得几乎鼓胀了。由于激动,她浑身滚热,不知是青春的情感在荒野中蠕动,还是潜伏的欲念在情欲中呼唤。她体内发出一阵强烈使她晕眩的冲动,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呼唤人心的激情。尢其是她不停颤动着乳房更加显示出她的成熟。
          他俩相拥着,隐没在一片迷离的彩霞里。
          一阵微风袭来,汪南不禁地打了一个寒噤,他彻底地清醒过来,心有余悸地推开了她。林茹默然了,心有一种难言的迷惑。“你在逃避现实,难道你有苦衷?”
          他的脸开始苍白起来:“现在有一个女孩正恋着我,可我不爱她,这就是人间的悲剧。”汪南呻吟片刻,闭上了嘴。
          林茹的眼眶发热了,心中似有无数的波涛在翻滚。终于,一滴滴泪水涌了出来。
          人生、人生、人生到底是喜?还是忧?
          汪南心情沉重地燃起一支烟。悲哀地踱着步子:“我说过,我就是一个悲剧的角色,也许永远不能在人生的舞台上演好自已扮演的角色。
          林茹凄迷地向远方望去,心中有无限的悲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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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起始不错,后面定更精彩。

        等待ING。
        网络里,只要懂得珍惜,将得到缘的青睐,故缘寓于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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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二      章
             “呀,你俩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俩好一阵子,一直不敢出发,这下可好了,我们可以爬山了。”江晓容突然出现在他俩面前。拉着林茹就走。
              汪南抖动了一下身子,随着她们往山顶走去。这里的山道忽高忽低,简直象一条条迂回曲折腾的画廊。那灰层层的山峰遮住天暮,莽莽苍苍,连绵不断,千姿百态。那真是:“楚地阔天边,苍苍万里连。”
              两小时以后,他们终于爬上了山顶。“天哪,这里真美,”江小容掩不住自已的激动。
              出乎大家的预料,何思刚精神焕发地对江小容说:“你的审美观不错嘛,我就喜欢大自然的美景,”说着,他提着摄相机对着江小容摄个不停。于是发奋的夸耀道:“这就是大自然的杰作,彩霞包围中的女孩,这张照片一定美极了。”
              江小容惊愕地望着何思刚,瞬间,她的眼中射出奇异的神情,脸上浮起一丝怪异的微笑。
              何思刚一直对江小容有好感,可她并不喜欢何思刚,平时只是爱捉弄他,与他时近时远。
              其实从表面上看,江小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可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不难发现原来她是一个悲苦的女孩。
              山顶的一边,林茹靠着石壁,仿佛自已的身体有千钧之重,汪南怜惜地走到她身边:“累了吗?”她深情地望着汪南,点点头。
              他俩的前面是一条溪流,淙淙的水声象一串美好的琴音。
             “我们真是来到了仙景。”于是汪南又兴奋地说:“看,前方的瀑布有多美。”
              林茹仰视着前方,瀑布正飞流而下奔泻着。如万马奔腾。她好激动,好高兴:“听说喝了瀑布的水,可以使爱情不老。”
             “是吗?”汪南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去打点瀑布水献给你。”
              汪南用香槟酒瓶装满了两瓶瀑布水,走到她面前:“但愿爱情永不消亡。”
             “林茹,你看这两瓶水象星星。”“不,是两瓶盛着的春梦。”林茹说着然后抓紧了瓶子。
             “别让春梦飞跑了。”
             “它跑不了,我把它喝进口中。永远属于我。”林茹兴奋道。
              汪南注视着她,忽然间,一种朦胧如梦的激情缠绕着她。  
              他俩的身后是一片巨石,高耸入云,溪水拍打着巨石流向茫茫云天,无尽止的延伸。汪南遥望着苍天,若有所思的说起句子来:“身在山谷望云天,无限山峦烟雨蒙,山水照人迷向背,只寻瀑布认西东。”
             “这太象梦了,你说的句子太美了。”
              她有一股冲动,体内热烈具有一股烧灼的力量。猛然,她用力握住汪南的手,喃喃地说:“你勾动了我灵魂深处最美的感情,为我唱支歌吧。”
              他弹起了吉它,细柔的风儿吹来,随即融进在歌声中。
              泪绵绵   情凄凄
              红花点点   愁情缕缕
              在人生遥远的港湾
              我的生命是一片荒凉的岛屿
              整日在黄昏中伫立
              酸楚而寂寞留下孤单的影子
              把失落的脚步洒遍荒岛
             
              泪纷纷  情切切
              流水依依  黄昏迷离
              有只孤雁在凄苦的寻觅
              却见梦中的道路仿佛依稀
              印下无数凄凉的相逢离别
              在这残阳依稀的道路中
              只有我一个孤独的影子
              他的歌声美极了,一片红潮染上了林茹那苍白的面庞,眼中隐约的浮起一片泪光:“你唱得真好。”
              他和眼眶湿润了,好孤独,落寞,忧伤。
              忽然,一声轻叹在不远处传来,林茹转过身来,发现江晓容在不远处俯着头,一滴滴泪水从脸上滚落下来。
              江晓容含羞地扫了汪南一眼:“这首歌真美。”她惶惑的地注视着汪南,闪亮而充满希冀的眸子闪射出难言的情潮。
              汪南的心紧缩了,面对着这迷离的、美丽的、急切的脸庞惶惑了。
              江晓容与林茹在学校同住一寝室,是亲密的好朋友。每当林茹与汪南在网上交流,她都告诉了江晓容。从此,她俩分享着汪南的苦与乐。在江晓容的心里也就藏着一个人。     
              忽然间,林茹的第六感告诉自已,江晓容似乎迷恋上了汪南。
              林茹抑制不住自已的心跳,她的泪光在一刹那间和江晓容的目光相遇了。顿时江晓容绽开了一个羞怯的微笑。把目光投向了汪南,两颗清亮的眸子象水雾里的星光。
              林茹闭上了眼睛,恍忽怀疑自已所看见的那个眼神。不相信那是真的。她睁开眼睛,江晓容平静地站在原地,好沉默。一双白晰的手,轻轻地抚弄着头发。
              林茹猛生出一种妒忌,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
              一阵风吹来,江晓容猛然醒悟过来。满脸红潮,心脏惶惑地猛跳。她转过身子逃避似的向远处跑去。
             “啊!”突然间,她惊心动魄地叫了一声,她的脚踏了一个空,整个身子都翻倒下来。她本能的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身子以惊人的速度滚下了水塘,猛然间,汪南迅速地跳进水里,咬紧牙关,接着他用力抓住江晓容的身子,把她抱上岸。
             “好了。”她的耳边响起了汪南镇静的声音:“吓坏了吧?”
              江晓容确实吓坏了,开始清醒了,但脑子里已无意识,被动的,昏乱的躺在汪南的怀里。
              她咬住了嘴唇,苍白着脸,颤粟地抓紧了汪南的手腕,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我怕。”她抖动着嘴唇说。说着她仿佛又睡了过去,朦朦胧胧地闭上眼睛。一时间她神思恍惚,似乎弄不清自已睡在哪里。在这一刻一种美丽笼罩在江晓容那沉静似梦的脸上。
             “江晓容,江晓容。”林茹眼里凝着的不是滋味的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江晓容心里隐约地觉得有人在呼唤着她,而不知是谁的声音轻飘飘的,象云,象雾,在耳边飘过。        
              江晓容猛然地醒悟过来,突然从汪南怀中跳下来,她的长发蓬松着,双眸忧郁,那神态,那模样,楚楚可怜。
              汪南怜惜地脱下自已的外衣,轻轻地披在江晓容的身上。
              林茹挽着江晓容,心中似有流沙翻滚,恍惚、迷乱。再也没有一个字可以开形容她的心境了。她的眼中有一丝泪水,觉得江晓容也怪可怜的。
              他们走着,仿佛是一场的漫长的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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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三     章
                  暮色苍茫,黄昏到了。林茹无声地靠近汪南,心底犁下了一份沉重的刺伤和失意,就在她要从人生中品尝爱情的时候,她发现有个女人进入了她的爱情的内层。她就是江晓容。
                  她侧过身去,默默地瞅着江晓容,大大的眼睛如皎皎的寒星。
                  一阵山风吹乱了她头发,江晓容心跳猛烈,一份自伤的情绪在体内飘散。她觉得自已多么的失意、渺小。多么的自悲而懊丧。江晓容突然触到汪南的眼光。刹那一份异样的兴奋就象海浪般冲来,使她迷离。汪南避开她目光,冷冷地加快了步伐。
                  她回过头又触及到林茹的目光,发现这目光对着自已闪亮。那唇边漾着一份冷竣的笑意和醋劲。顿时,江晓容笑了起来,笑得悲伤、笑得凄迷。
                  一时间,林茹被江晓容的笑容迷惑了。林茹低叹了一声:“唉,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可在爱情的战场上你失败了。”
                  江晓容沉迷的、伤感的、忧郁的放慢了脚步。用一种苦恼的、痛楚的心情叹道:“女人的命运多苦。”
                  突然间,林茹的心中涌上一股恻然的怜惜之情。她望着江晓容孤单的身子,心中升腾一种可怜感,不由想起汪南唱的那首歌:
                  泪纷纷   情切切
                  流水依依   黄昏迷离
                  有只孤雁在凄苦的寻觅
                  ......
                  不知不觉地她又哼起了这支歌。她的音调低沉而忧伤,伤悲得让她自已都觉得惊奇,不觉已是满脸泪痕。她头一次尝到了感情的滋味。唉,人的命运注定是个未知数。
                  突然,何思刚说了一声:“江晓容不见了。”
                  顿时,大家焦急万分。汪南果断的说:“先回旅馆,我去找,不然天完全黑下来,大家下山就极危险。”
                  汪南踏上了寻找江晓容的路程。他顺着刚才走过的山道,寻找着。突然他心猛一跳,他看见了江晓容正无声无息慢慢地行走着:“江晓容。”汪南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蓦的停下来,这是怎样晕眩的一刻呀!她望着汪南,那美丽的大眼睛浮起一层朦朦的雾气,闪烁着痛苦、迷茫的凄迷。
                  她深深地凝视着汪南,深深地对他流泪。她的双目如星,那绯红的脸颊,那微颤着的嘴唇迷离地闭着。忽然她扑上来,把脸颊贴在了汪南那热烈的嘴唇上,全身都感觉到那份热力正在燃烧着她。汪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仔细地看着她,而她有些恻然,有些颤抖,有种淡淡的愁,淡淡的孤独,哀伤。
                 “你为什么用感情来糟蹋自已。”汪南轻声地叹息到。
                 “当我在寻找一样东西的时候,并且发现我已经找到了,可这已经晚了,这东西是别人的了。”
                 “这东西是什么?”汪南迷茫地问。
                 “是爱情,是一个男人,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愕然地凝视着江晓容,心底惊悸地跳动了一下,他折眼睛闪出迷惑和担忧。
                  她突然把头埋在汪南的怀里,泪珠仍然不断的从眼角涌出,沉重的呼吸使她的胸膛起伏不停,吐出一种空虚的、苍凉的、梦似的抽噎和无数的呜咽。她猛地抬起头来,那身子象树枝上的嫩叶,软软的晃动。她在汪南的怀中痉挛地哭泣。汪南掏出手巾试去她的泪痕。她的身子软绵绵的象一池清水,缓缓地奔流,是爱的蒙动、还是感情的交织。这股奔流淹没了她的理智。她轻轻地依拥着汪南,体内不断发出一份热烈和深情,她骤然下意识的伸出手抚摸起汪南的嘴唇,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从胸口向四肢迅速的扩散。她又带着贪婪的狂热,她的手在这富有男性的机体中颤抖。一股男人的气息使她的脑子昏乱,体内得到的温暖使她感情上的痛楚暂时消亡。汪南的呼吸热热地吹在她的脸上。汪南想推开她可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似,紧紧抓往汪南不放:“等一会儿,我好怕。”江晓容的嘴嚅动着。
                  汪南低着头,注视着她的脸庞。江晓容冲动地,带着一股浓重的凄凉味说:“你爱我吗?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我,同情我?”说完,她一阵昏乱,内心立即涌上一股那样强烈的狂热,她猛地抱紧了汪南,她狂乱地吻着汪南。而汪南迎视着她的脸庞,带着挚爱和怜悯。汪南捧着她那凄愁的脸,把自已的唇压了下来,压在了她那温柔的花辨似的唇上。而江晓容的心脏似打雷似的猛击着。她觉得世界不再是沙漠,宇宙不再是荒原。
                  而她所献上的不只是她的唇,而是那颗受过创伤的、热烈的、破碎过而又聚拢来的那颗心。她紧紧的依偎在汪南的怀中,一心一意的,辗转的激烈的吻着汪南。忽然江晓容喘息的汗涔涔的手在汪南的腰间抖动,而情欲冲击着她自已。
                 “不行。”在这一瞬间,汪南猛地醒悟过来,大叫了一声。江晓容变得聚然的寂静,她惊愕地发现自已竟是那样的不理智。
                 “你会远去。”她叹息道。
                  汪南用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我只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无法将另一片落叶包容。”
                  汪南极目远望,那目光好迫切,好悲凉。他深沉地说:“江晓容,你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已的那片世界。”
                  天黑了,他俩终于回到了温暖的旅馆。

                  夜好沉,月亮残缺地悬在夜空。汪南望着窗外出神。
                  江晓容此刻有一种悲苦,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之中。林茹向江晓容望去,立刻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她凭着女性的直觉,可以断定,是为了汪南而悲伤。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好半天,于是痛苦地对着江晓容说:“请不要再折磨自已了,只要你真心爱汪南,我可以退出来。”她惨白的脸更加痛苦。
                  江晓容摇摇头,悲切地望着远处。突然说到:“我有一句话要说,我决定与何思刚定婚,为我祝福吧。”  
                  林茹猛地对视着江晓容,她看到一张困惑的,迷茫的,的脸。而江晓容说完这句话又后悔了。
                  此时何思刚多么地兴奋,多么地忘乎所以。但这其中的难言和苦衷,林茹最清楚。
                 “江晓容”林茹凄苦地叫了一声,而泪水止不住掉了下来。
                  第二天,他们带着数不清的欢笑,快乐,数不清的悲哀分开了。但是,谁又知道,在欢笑和悲哀的背后藏着些什么。
                 
                  第二天黄昏,汪南回到了家。刚打开门,他猛增地怔住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彩云。他惊异地说:“怎么是你?”“因为你的爸爸和妈妈到城外去看你的奶奶去了,所以就叫我来看家,照顾小狗‘龙龙’。”
                  刹时,汪南睁大了眼睛,而她在汪南的注视下惊悸了,心里似有千千结。
                  彩云是汪南的干妹妹,自从汪南救了她以后,她的心中就蒙生了爱,但一直都没有表达。这次机会来了。
                  借着黄昏的朦胧,她鼓起勇气,颤抖着身子说:“进来吧,我不会吃了你。”
                  他走进屋,心里茫然若失,软弱地坐在沙发上。彩云注视着他,有一份本能的激动,羞怩地说:“我陪你呆一会儿。”
                  她坐在他的对面,她只穿了一件女式背心和短裙。那长发披在细白浑圆的肩上,丰满的乳峰高耸着,隐隐约约透出她那白嫩的酥胸,丰满的腿在灯光下更加完美。汪南陷入一种轻微的昏眩,仿佛觉得象火似的燃烧起来。他俩彼此注视着。汪南轻声说:“你去穿件衣服吧。”听到汪南的声调。她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用双臂羞涩地遮住前胸,她的样子如梦,如雾,如画。
                  灯光清晰地射在她的身子上,她缓缓地移动起身,突然她又松开双臂说:“不。”然后热烈地说:“我爱你。”猛地她靠近汪南,把他那男性的手紧紧抓住,贴在她自已高耸的乳峰上。
                  汪南忧郁地说:“你了解我多少?”
                 “不,我不须了解你,因为我爱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完,彩云将他那富有男性的手放在自已的大腿上,在细嫩的肌肤上轻柔着,绵延着。坦白地说彩云心里激起一种骚动。
                  汪南的手好热,使她心摇神驰,一股旺盛的欲火燃烧起来,她期满那个时刻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悄悄地飞逝,她在煎熬中等待,青春的情欲跃跃欲试。
                  汪南第一次摸到女性真正的肉体,感到惴惴不安。彩云抓住他手,就象一个渴求者一样,那股冲动的力量在体内翻腾,一股欲火渗进那女性的激情之中。这股情火象野马焦燥不安,在体内跃跃驰骋。它从那间禁闭她二十年洞穴里钻出来,全部苏醒了。她终于呼吸急促而控制不住,猛然扑在汪南的怀里。她的理智象薄薄的一层面纱,被这男性的肌体戳得粉碎。
                  汪南忧郁而迷离地拥着她,拥着这个温柔的女性的胴体不知所措。他俩柔滑的肌体触碰在一起,一种狂热和原始的放纵,使彩云体内突然感到一种酥融的爆炸。汪南看到了彩云的洁白的身体感受到销魂落魄,血液沸腾了。他萌生了一股强烈的欲望,狂燥不安。他注视着彩云,呼吸急促。他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企图永远把这个引人情欲望的胴体捕捉在脑海深处。此刻,他就象巨大的帆失去了船舵,就要冲上巨大的浪尖,这浪尖引诱着他,使他无法抗拒。汪南好恍惚,猛然从那种状况中清醒过来。
                 “不。”汪南猛然把彩云推向一边,转过身去。
                  彩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惊住了,神情焦急而紊乱,接着她猛地狂笑起来,听起来让人胆寒,颤粟。她笑着,笑着,头脑昏乱,似一个喝过酒的人,四肢瘫软的抽泣起来。汪南似有千言万语,但一句也说不出来。而这场风暴一过,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而彩云在这一刻产生了失望之感受。象一个完全陷入绝望深渊里的人,今晚终于抓住一根漂木,而这根漂木又甩开了她,使她感到那样的孤独。
                  彩云的身子抖动着,汪南抓起一件衣服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你走开,你是一个胆小鬼。”
                  汪南看到她变得好缥缈,不可捉摸。
                  她恢复了平静,穿上了衣服。汪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夜好深,沉浮着几颗星星,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那颗星星好远,好远。”怆恻中,彩云的声音好凄凉,象来自海里的哀声,她的样子就象沉浮在浩翰荒凉天际里的那颗星星。
                 “那颗星也在寻找另一颗星吗?”彩云脱口而出。
                  汪南悲忧地说:“我不属于你寻找的那颗星。我不喜欢一夜情。”
                  彩云悲哀地望着他说:“人是虚伪的动物,只不过披上了一件美好的外衣,我不相信爱情,人生是多变的晚霞,是件虚伪的衣裳。”
                 “不。”汪南仰视着夜空,悲哀地说:“恋爱是一场情的蒙动。但婚前的肉欲,是最卑劣,污秽,可厌的事。若人人都假装着,把这可厌的事情都看成是美丽崇高的,这才是虚伪。”
                  屋里安静极了,夜为什么那么漫长。
                 “你去睡觉吧。”彩云的声音模糊,凄凉,象来自夜雾里的颤音。
                  汪南推开另一间屋子,走了进去。他低低地叹息着,有一份沉重的寂静,一切都隐隐约约的笼罩在一片黑色的苍茫里。
                  不久,汪南深深地陷入睡梦中。
                  房中静极了,彩云瘫在沙发上。睡着了。突然一声梦语把彩云惊醒了。她听见汪南睡的那间卧室里发出断续的声音,并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林茹,我的心灵之约。”
                  这声音好冷,好弱,好痛楚。
                  呵,彩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他心中装的是另一个女人。”她咬咬牙,心里说到:“我恨这个女人,她将我的初恋撕得粉碎。”她的眼睛模糊了,无神地望着窗外,天渐渐的亮了,她忽然觉得该离开这里了,离开汪南了,但她整个神情乱极了,于是她匆匆离开这里,回到单身宿舍。然后给汪南发了一封伊妹儿:
                汪南,当你醒来时,我已经离开你了,我可是带着忧伤走的,想到这次要终身与你离别,我的心碎了。每当我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我俩的那次意外相识,就会伤感。我是爱你的,爱得深,痛苦就越深。汪南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曾失过身曾被污水玷污过,觉得自已那么渺小,渺小得象一粒沙,在你的生命中,是容不得这粒细沙的。
                汪南,我带着忧伤走了,曾经你使我看到光明,我永远忘不了这光明的诞生。知道吗?我多想叫你抛弃那个女人,与我共枕,但办不到,那样你会在痛苦中煎熬,这岂不是太残忍了。
                我走了,别了。
                             彩云
                汪南醒来,心中仍然是恍惚和迷茫。打开电脑看到了电子邮件,一份凄楚和无助涌现在心中,他的双手抖动着,泪水溢了出来。
                他推开窗子,眼前一阵朦胧和迷糊。他他似真似幻伫立在迷茫中。不禁喃喃念到:
                不知江月照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
                青风浦上不胜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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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四       章
                      林茹望着窗外的云天深处,心里醉意深深,她的眼前浮现着汪南的影子,他的样子,他和歌。
                      她终于放弃了去英国留学的机会,来到了这个狭小的小镇。她安顿好养母后,凭着自身的优势,在广播电台谋到了一份职业。主持“心灵之约情感热线”。
                      夜里风儿轻柔的飘着,在这柔美的时刻,汪南轻轻地靠在床头上。突然从电台里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现在是心灵之约情感热线......”,刹那间,汪南被这声音震憾了,这声音圆润,至纯至美,富有磁性般的情调。
                      啊,汪南的心灵与这柔美清纯的声音产生了呼应。在这个独处的夜晚,他提起一瓶酒,然后斟满了杯子,一饮而尽。他喃喃地念到:我心爱的人儿终于来了。
                      些刻那声音继续飘来:“朋友,今夜属于你。在这个茫茫人海中,我们四处奔波,好累好累,将生命交给外界,在忙碌中,将青春,初恋流失。今夜你们该歇歇了,安于这夜的寂静中,去细细咀嚼人生的滋味,你可以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独自呆上一会儿。现在我选一首庞龙的《两只蝴蝶》献给你们,也献给我梦中的王子汪南。”
                      一时间汪南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而歌声从电台里飘了出来: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
                      庞龙的歌好似小溪水,流淌在汪南的心间,也流淌独处在这静夜中的人儿心间。突然一个热线打进电台:“我的名字叫彩云,是一个伤心的女孩,爱上了一个男人,恋着他,恋得好苦好累,可最后,他拒绝了我。我悲叹现在找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好难,我的白马王子在哪里?活着真没意思。”
                      在这沉沉的夜晚,飘来“心灵之约”那女性独特的声音:“是呀,我们都在寻找和追求至纯至美爱情,真正的白马王子。在这个做梦的年龄,有时会想入非非,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爱上一个男人好苦,女人的一生象未被照亮的黑夜。一但一个男人走你的心房,就会照亮这个夜空,使你燃烧。当你的心灵与之呼应的同时,发觉那个男人并不爱你,这是多么的痛苦。彩云,你就处在这种痛苦之中,对吧?其时,往昔会在瞬间消逝。然而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放弃得不到的爱,别浪费自已初恋的时光,走过今夜你会发觉明天的太阳是新的......”
                      彩云仿佛被主持人的语言打动了,她在房中的一角任泪水直流,于是她在热线中又说到:“一个女人在流经红尘,碰碎心灵之后,她还可以快乐吗?我恨夺走我爱情的那个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心灵之约”有些伤感地说:“面对逝水般流走的爱情,它的流程不会再来,在无爱的冲刷中,又何必去自伤自悲呢。生命本身是完美的,我相信你的爱诚挚如初。但流水无情,洗涤着我们走过的路,没有必去死守失去的爱,走进心灵的苦旅,不要怨恨别人,就让一切随风而逝。”
                      夜雨飘飘,许多听众在倾听着情感热线节目。
                     “在这静静的夜里,我最后送一首玛丽.莎平.卡蓬的《昔日重来》给大家。”
                      当这首歌划破夜空,传进大家耳朵里时,仿佛把大家带进一种梦想时刻……
                     
                      主持完节目,林茹给汪南发了一条短信:我想立刻见到你。
                      说不出心中那种多么的疯狂,激动。林茹兴冲冲地与汪南在公园门口见面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来到这个小镇。其时从网上第一次交流我就爱上了你。今夜你主持的节目打动了无数人的心。”
                     “汪南,你这是在逢场做戏吧?”“不,我的心里装满了整个你的影子。”林茹开始被他的话燃烧了。说到:“对我唱首歌吧。”
                      汪南注视着她深情地唱到:
                      仿佛寻找了很久很久
                      无数的白天和黑夜
                      沉沉无涯无际的梦
                      在覆没的陆地
                      成为遥远的日记
                      千百次我赤着双脚
                      昏倒在滚过的年轮
                      不断地延长
                      用凉凉的雪水
                      勾勒你的影子
                     “你唱得太动人了。”于是林茹抹去一丝泪,依偎着汪南。
                     “终于找到了你。”汪南兴奋地说。
                     “你不在失落了,对吗?”林茹柔情地说。
                      汪南悠悠地点了点头,然后充满了快乐。
                      对林茹来说,能寻找一份绵绵的爱,无疑给她的心灵注满了兴奋剂。对于事业的成功,渴望能与汪南平分爱情的秋色,使她升入一种如梦如幻的境界。林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潮的女性,受当今时代的变化,新生活潮流的深刻影响,这使她们这一代女性必然在敢爱敢恨敢推销自已,追求开放与事业的成功道路上走下去。
                      小径很长很深,他俩走在感情的征途上,有无数的情种在燃烧。
                      第二天,华灯初上,林茹和汪南来到了一家“芳华”夜总会。挤过人群,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这家夜总会装璜得颇为新奇,有种异国情调。
                      她和汪南一边品味着酒,一边欣赏着别人的舞姿。台上有位少女在唱着流行歌曲,大家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一曲终了,另一位美丽的凄切的女子上台了,乐队奏起了音乐,而她唱了起来:
                      泪绵绵   情凄凄
                      红花点点   愁情缕缕
                      在人生遥远的港湾
                      我的生命是一片荒凉的岛屿
                      整日在黄昏中伫立
                      酸楚而寂寞的留下孤单的影子
                      把失落的脚步洒遍荒岛
                      ……
                      林茹突然一震,她好象听到一个凄然惨切的梦。悲苦的,荡气回肠。这支歌多么的熟悉。她望着台上的那个女孩,好美。脸上有股寂寞,凄凄迷迷。柔美而富有磁性,竟然使整个舞厅的人都停止跳舞,而静静地听着她那优美的歌声。
                      而台上那个女子,突然看见汪南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于是唱得更凄迷了。使大家都沁出了泪水。
                      这支歌好熟悉,林茹本能地向汪南望去。他一个劲儿地喝着酒,象触电般地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苦笑起来,好悲凉:“我们回去吧。”汪南摇摇晃晃地说。可林茹没有回过神来,汪南挤过人群,独自向外奔去。
                      林茹觉得不对劲,不知为什么,台上那个女子唱完歌,走下台来,直径走到林茹面前,直直地对视着林茹,要了一杯咖啡,面对面坐了下来。
                     “刚才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汪南吧?”这个女子突然问到。
                      林茹突然一愣,点了点头。这女子忧郁引人的面孔好苍白,那细柔卷曲的头发飘然柔美。那对深切而若有所思的眸子,发出忧郁的光泽,白晰而细腻的皮肤轮廓分明,楚楚动人。
                     “假如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叫林茹?”
                      林茹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女子只是苦笑一下,眼球上蒙上一层泪影:“今晚认识你真高兴,我叫彩云。就是那个打进热线的女孩。”
                    “原来是你。你唱的歌真好听。”
                     “我唱的歌你很熟悉吧。在这歌中,有我的苦衷。”林茹啜了口酒问:“难道你认识汪南?”
                     “认识,我们是朋友。”忽然间,彩云又重复到:“我说的只是过去。”
                      立刻,林茹变得昏沉起来。她握着杯子,不信任地望着彩云,喃喃地说:“只是过去,只是过去。”
                     “林茹,你觉得奇怪吗?人生本来就是这么离奇。”林茹变得醉沉沉的,她眼前仿佛浮起多个彩云的脸,无数的影子在重叠,堆积。她醉了,呐呐地念到:“你们恋爱过?”彩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叹息到:“知道吗?他从来就没爱过我。”
                     “那么这还叫什么恋爱。”林茹说道。
                      彩云凄苦地笑了起来。林茹的头脑越来越昏沉了,神思越来越恍惚,她的意识终于完全模糊了,那缤纷的人影车轮般的在脑海里旋转。当她再次抬起头来向彩云望去时,思想又逐渐地清晰了。然而彩云的脸仍象水里的影子,晃晃悠悠。林茹模糊地想起汪南说过,有一个女孩爱他,难道就是彩云吗?
                      林茹喃喃地说:“我在做梦?”“不,这是真实的,不是梦。我们能在这个疯狂的夜晚见面,是命该如此。”彩云凄惨然地回答。
                      林茹突然地发呆,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她站起来离开这里,一阵醉昏向她袭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彩云扶住了她,坐了下来。“能告诉我你和汪南的秘密吗?”林茹祈求地说。
                      此时彩云心中掠过一阵剧烈的晕眩,呼吸变得急促不定。泪水从她的眼角流出,她闭上眼睛,身子晃晃的似乎要晕倒,痛楚地说:“人生的世界真小,秘密终会有揭穿的时候。我虽然爱过他,而这一切都不存在了。我曾在人生的港口遇过难受过伤,我与汪南的恋情已经撕得粉碎了,人生是残忍的,你要知道我和汪南的秘密吗?那你最好不要打听,因为那是个残忍的故事。”
                      彩云说完,凄然的走了,走了。
                      林茹不知是怎样回到家的。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彩霞。她躺在床上,头昏欲裂。“那是个残忍的故事。”她一整天没吃没喝,脑子里迷迷朦朦的。
                      又到夜晚,她带着柔弱的身子走在街上,在一扇门边停了下来。拍响了门。“请进。”里面传来汪南的声音,她推门而入,只见汪南并没有立刻转过头来,而是他立在窗前沉思着。林茹感到一阵迷茫,沉郁地走到他身边。
                      忽然汪南转过身来,象水雾里的影子。那么孤独,一对美丽引人的眼睛,纵横着泪痕的污渍,对视着她。她迫不及待地说:“你能给我讲彩云的一切吗?”汪南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把彩云的故事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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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五       章
                        彩云从医科大学一毕业,就被分配到本地城南医院。空闲时候就上网,认识了一个网友叫“黑马之王”。他是搞人体模特摄影的。这天傍晚,“黑马之王”兴冲冲地来找彩云,可彩云和同单位的女孩斯兰去了郊外。于是他也追去了终于看见她俩了。他的心快要崩出来。他看见彩云穿着薄如蝉翼的连衣裙
                    。两个嫩白的胳膊裸露着,丰满的乳房在轻纱的包裹中,透出美丽的轮廓。
                      忽然,斯兰说:“我俩在这儿坐坐,这里好凉爽,好美丽。”彩云和她钻进了丛林,坐在一块空地上。“黑马之王”远远地拿着望远镜审视着她俩,仿佛在找一个好的角度拍下她们美丽的身影。草地绿茵茵的,不远处清彻的河水欢快的流淌着。斯兰问到:“彩云你有男朋友吗?”“唉,我在网上认识了几个男人,跟他们一交往,他们就提出了一夜情的要求。他们真坏。另外我跟一个男孩恋爱了,他骗了我,他有女朋友。”斯兰说:“这些男人不可信。曾经有两个男人骗了我。现在我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刚结婚不久,他就去了北方做生意。又遇到一个女人,终于我们离了婚。”
                      斯兰站起来,不时用手撩起裙子,让那洁白丰嫩的美腿在草丛中扭动,说到:“唉,这样下去,我真受不了生理上的折磨。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抚爱多可悲。”
                        黄昏的草丛里暮色在升腾。
                        彩云望着斯兰,心里一阵发凉。是呀,她结了婚又离婚,没有男人在身边,得不到生理上的满足,怪谁呢?
                        忽然,斯兰又说到:“彩云,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你的黑马之王。我坦率地靠诉你,我一刻也熬不下去了。如果现在坐在我身边的是个男人,我会扑过去的。你没有结婚,你是不知道分离的痛苦。”
                        周围的丛林静极了,不知什么时候彩云觉得腿上痒痛,她撩开裙子,一只蚂蚁在腿上爬动着,她用手按住了它,无意间她发现自已的两条丰满的腿好嫩好嫩,她平时都是匆匆忙忙的,很少关心自已,今天她仿佛发现了自已的秘密。
                       “你在想什么?”这语声唤醒了彩云,她望着斯兰说:“做女人好可怜。”突然斯兰心底里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落下几滴泪水。斯兰叹息了一声,又惨然地笑了起来。
                       “彩云,天太热了,我俩干脆下河去游泳。”于是,她俩来到河边,脱去衣裙。“黑马之王”突然看见两个很白的身影程现在眼前。透过丛林的缝隙,“黑马之王”望着她俩,觉得这片丛林是那么的神奇。他偷偷摸摸的,象幽灵一样。一缕风吹来,河水荡起涟漪,将两个女人的秀美的轮廓托出。
                        他用一双审美的眼光望着这两个女人,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他的心越跳越快,使他大气不敢喘。
                        游了一会儿,彩云上岸了。于是脱去了所有的东西。一瞬间,雪白丰嫩的乳房露了出来。“黑马之王”的心猛然一动,看见了彩云赤裸裸的身子。丰美的胳膊下滴着河水,显示着无限的韧性和力度。而背部的一道影子,闪耀着晶莹而温暖的光泽,给人一种舒适滑爽的丝质感,荡漾着诱惑的意味。
                        他被彻底地吸引住了。他呼吸急促而灼热,浑身滚烫。他用劲抓住野草,惴惴不安。他真想冲过去,扳过彩云的身子,抱住这个美丽柔嫩的身子。
                        忽然,彩云躺在岸边的水草上,用窝成勺子状的手掌,撩起水洒在自已的腿上,她整个轮廓丰嫩而园润,两个丰满的乳房不停地抖动着,闪耀水光。她的身子有力地起伏,勾勒出一个舒展优美的镜头。
                        她随意把水往自已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绕去,于是就在那个部位滑行,便出现一片绯红,印下一束束春梦的浪潮。她腿伸在水波之中,一会儿弹起,一会儿伸直,给人一种诱惑的美丽。
                        忽然,“黑马之王”忘记了自已,用手紧紧的抓住草根,感到一股如火焰般灼热的暗流,在周身的脉络中肆无忌惮地乱窜,就象随时会咆哮起来的野兽。
                        彩云伸长洁白具有柔性的腿,在黄昏的光照里,比水的倒影还美丽,充满了生气带着大胆的烧灼热力。她那美丽的体形忽而被水拉长,忽而又被水缩短得让人眩惑,显出一切原始的野性美。
                        黄昏的夕阳,泛着淡淡的红色,射在她那青春的肌体上,幻化出一种梦境般的奇景。那赤裸裸的柔软而又生气勃勃的肉体,使“黑马之王”的身体剧烈的翻腾,澎胀起来。一阵阵强烈的颤抖,使他哆嗦的肌肤升腾着。
                       “我游累了,你躺在水草边舒服。”水中的斯兰这时也爬上了岸,坐在了彩云的身边。
                        接着,斯兰说道:“如果我的男人在身边有多好呀。”猛然,她吻了一下彩云,然后又搂着彩云又说道:“可怜可怜我吧,请你扮演我的男人。”彩云游移地望着她,并会意的苦笑起来。斯兰急切地说:“抱住我。”彩云终于用手轻柔的抓住了她的乳峰……
                        而在“黑马之王”眼前呈现的是两个活生生的女人,身子紧紧地帖在一起。
                        彩云无奈地说:“这和同性恋有什么区别。很可耻。”
                        斯兰说道:“有些人都敢把自已的一夜情发表在网上,公布自已的隐私,我们至少比他们好,男人让我伤透了心。
                        彩云的身子轻柔的压在斯兰的身上,湿漉漉的乳峰压着乳峰,荡漾着诱惑的神奇。
                       “做女人难呀。”斯兰的声音如遥远的波涛,令人窒息。彩云的面孔潮红,喘着气,双手温顺的环抱着她。
                        斯兰用手把头发潇洒的束在脑后,那张女性十足的脸上,更平添了几分比女性更女性的风韵。
                        彩云可怜的望着她。
                        斯兰有副美丽而似少女般的体形,显得温柔极了。
                       “黑马之王”看到了这一切,疯狂的一切,一场疯狂的戏,使人落魄。
                        忽然,,天空落下几滴雨来。
                        彩云推开她,她俩穿好衣裙,轻柔地走了。
                       “黑马之王”喃喃地说道:“如果她们发现我在偷望她们,而她们又有什么权利指责我呢。她们都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我还怕什么。”
                        于是,“黑马之王”随她俩而去。她俩来到南园小街二十八号停了下来。
                        彩云说:“斯兰,今晚就在我家住一夜吧。”“算了,我还是回我家。”
                        斯兰又向前走去。然后“黑马之王”又尾随斯兰而去。
                        斯兰的家还很远,还需要经过一条阴森的巷子。斯兰匆匆地走着,当走进深巷中央时,忽然闪出两个蒙面人,手持匕首拦住了她的去路。
                        斯兰尖叫了一声,就被一个蒙面人蒙住了嘴。这时,“黑马之王”不知哪来的勇气,朝着这两个蒙面人扑去。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石块,向这两个人砸去。并且不停地呼叫着。于是这两个人被吓跑了。
                        此时,斯兰被吓坏了,瘫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缩地打着抖,然后对“黑马之王”说:“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谢谢你救了我。”
                       “黑马之王”紧接着说:“如你害怕,我送你回去。”“那太好了。”于是“黑马之王”护送着好向前走,不多久走到一个独院门前,她停下来说:“我的家到了。”她摸出钥匙透开门接着说:“进来坐坐吧。”“黑马之王”被拉了进来。
                        她端来两杯桔子水,面对“黑马之王”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彩云的网友‘黑马之王’。你很惊奇吧?”
                       “我叫斯兰。”
                       “斯兰,多好听的名字。”斯兰和他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她的神思有些恍惚,眉毛下那对眼睛拉得细长细长。突然她给“黑马之王”一个微笑。而他惶惶然起来,刚才那河边草地的镜头又浮现出来。仿佛她赤裸的坐在自已的对面,他兴奋,渴望,深沉地望着她。
                       “我要报答你。”斯兰深深地带着种诱惑,然后凄惨切地望着他。
                        他望着她,心颤抖着,狂跳着,血管从肌肉下凸了出来,全身热烘烘的发着烧,似乎有种犯罪感压迫着他。  
                        斯兰装着非常疲倦的样子,轻轻地瘫软在沙发上,仿佛睡着了于是他宠爱地将她抱起,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他刚要松开手,可斯兰却象从梦中惊醒,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说过我要报答你。”“你不觉得你的报答对得起你的爱人吗?”“我已经离婚了,今晚我属于你。偷情原是这样的快乐。”
                        他醒来已是艳阳高照,他穿好衣服走出了斯兰的家。
                        突然,彩云正好走进斯兰的家。斯兰看见彩云进来,微微笑了一下:“昨晚我睡得真好,不过差点吓死了。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坏人,幸好你的“黑马之王”救了我。”
                       “真的吗?原来他是这么好的人哪。”这以后,他们三人经常去游玩。有一天,“黑马之王”来到彩云的家,对彩云说:“我喜欢你。”彩云想到他是一位好人,又救过斯兰。然后对他说:“我接受你的爱。”
                        就在这天夜里,“黑马之王”占有了她。彩云已经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他。这以后她都有听从他的摆布,任其随心所欲。
                        这天,彩云来到斯兰的家,刚要推门,忽然听见有个声传来:“这些天可把我想死了,你与彩云在一起我真嫉妒。”忽又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明地里和彩云在一起,暗地里我俩在一起偷情,那不更好。”紧接着又传来斯兰的声音:“快抱紧我,急死我了。”
                        猛然,彩云一阵怒火烧起,快要气死了,猛地推开门,只见一对赤裸的身体抱在一起,这一刻,“黑马之王”和斯兰惊呆了,彩云冲上前去抽了“黑马之王”一个耳光,骂道:“你俩真坏,不是好人。”过了片刻,彩云冲着斯兰凄楚地,绝望地笑道:“太可怕了,人生太可怕了。一切都是假的,人生是假的。”
                        彩云悲哀地冲了出去。一连多日都恍恍惚惚的。又过了半月,她渐渐地平静了,那段悲伤的恋情也模糊了。
                        晚上,继父下班回来,彩云显得又高兴又凄楚。她为继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饭时,彩云呆呆的发怔,继父问她:“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彩云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口中喃喃地说:“人生太残忍了,太冷酷了,太虚假了。”
                        彩云在继父扬洁的怀中颤抖着,扬洁搂着彩云,不禁心中一动,她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扬洁是彩云的继父,由于亲生父亲死于车祸,母亲为了生存,就与扬洁结婚了,不久母亲也因一场大病离开了她,所以彩云一直与继父生活。
                        扬洁抚摸着彩云的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彩云把所有发生的一切完全告诉了他。
                        当扬洁听完彩云的哭诉后,眼中闪出一道泪影,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中。
                       “别哭了,去睡吧,我也累了。”彩云躺在床上,仿佛得到一丝安慰。
                        这天彩云下了班已是得晚了,好回到家,进了浴室,彩云累了天,只有在这一刻,才感到轻松。她脱下衣裤,整个身子泡在水里。她闭上眼睛,让水尽情的在身上滑过。忽然她似乎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猛地睁开眼睛,忽然觉得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仿佛有只眼睛在往里面瞧,她猛地用手盖住了身子。忽然那只眼睛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动静,彩云放心地洗了起来。她心想这可能是幻觉,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夜里,彩云又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听见有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接着有什么在轻轻的推门,彩云猛地一拉门,有一个人往里面一扑,差点摔倒。彩云一看,大叫了一声:“继父。”彩云气得发抖。“你不是人。”接着冲进了卧房。
                        扬洁看着彩云冲进了卧房,欲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彩云长大了,她那丰满的身子,使扬洁垂涎。他一连倒了几杯酒一饮而尽。这下头更昏了,欲火更望了,于是扬洁摸出钥匙,透开彩云的卧房。他看见彩云扑地床上哭泣着,身子一起一伏,滚圆的胳膊抖动着,这更激起了他的情欲,他猛地扑在了彩云的身上。
                       “不,滚开。”彩云猛地挣扎起来。而扬洁狠劲地推倒了她。于是彩云的身子瘫软在床上。这时扬洁疯狂地在她身上摸索。猛然,彩云挣扎起来,可扬洁拿着一根绳子,又重重地朝她头部打去,这下彩云彩一点也没有力气,真正地瘫软了下来。
                       “哈,哈,哈。”一阵狂笑,扬洁搬开她的双腿。彩云这时昏沉沉的,眼睛望着房顶,一滴滴泪水落了下来。她无意识地躺着,象个没有生命的石头。“哈,哈。”又是一阵狂笑。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她昏昏地醒来,已是第二天黄地她觉得身子一阵疼痛,猛地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全身又是一阵麻木,不禁泪流满面,喃喃地说:“太可怕了,难道这就是人生吗?这世界多么可怕,多么残忍。”
                        彩云彻底绝望了,不知哪来的一股劲,翻身下床,朝黑夜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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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六     章
                          林茹听完这个故事,已是泪流满面,她静静地望着汪南:“后来彩云怎样了?”汪南抹去不易察觉的泪,开始诉说起来。
                          那天晚上,我正在河边散步,忽然,我看见一个女人冲上桥头,猛地跳进河里,我不由跳下河把她救了起来,当我把她抱上岸。可她挣扎着说:“放开我,让我去死,去死,了结可怕的人生,离开这可怕的世界。”说完就昏了过去。
                          我把她抱回了我的家,然后请医生给她打了针。医生说不要紧,她只是受了刺激。她在我家整整睡了两天两夜。当她醒来后,她把她的一切都有告诉了我。然后含着泪恳切地说:“让我去死,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
                          我同情地说:“你要活下去,去控告那个残忍的继父,让坏人受到惩罚,你勇敢一点,要面对现实。”
                         “不,让我去死吧,别人已后不会要我了,我怀过孕。”“你要活下去,我一定要人你活下去。”
                          她听了我的话对我说:“你救了我,你有权让我活下去,但是你会爱我吗?你有勇气吗?”
                         “我有勇气让你活下去,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的妹妹。至于我敢不敢爱你,那是以后的事。”
                          于是她活了下来,过了很久她才有了欢乐。
                          不久她的继父被子送上被子告席,并被判了刑。
                          就这样为了让她活下去,我处处关心她。但这不是爱情。
                          而后来她终于离开了我。
                          就在一个月前,我们从山上回来的第二天,她给我发了伊妹儿,悄悄地走了。
                          因为她知道我心中爱上了你,她听见我梦中喊你的名字,于是她走了。
                          汪南讲完这一切,眼中闪着泪光。
                          林茹向窗外望去,黑夜就象沉浸在浓云里的纱幕。她似乎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在那黑沉沉的夜里浮游着,就象一个冰冷,深暗,黝黑的深渊里,好凄楚,孤独,落寞。就象水中的影子,飘逸,模糊,惶惑。忽然这影子一闪,又消失在远方。那不是彩云吗?飘然如梦正在弥散。
                         “这多凄凉,人生是这样吗?”林茹喃喃地说。
                         “有时候,人好似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到头来是一场空。”汪南凄凉地说。
                         “彩云早已离我而去,我只是同情她。我爱的是你,忘了这个残忍的故事吧,就象忘记一场梦。”林茹的心狂跳,晕眩,昏沉,一股热浪冲进了她的眼眶。汪南用纸巾轻轻地从她的面庞上擦去一丝泪。她注视着汪南:“你真的爱我吗?”这声音好柔弱。“我爱你终身不变。”“这是幻境,也许有一天 梦境会消失,粉碎,你不会再爱我,是吧,汪南。”
                          蓦然,汪南的手臂环绕着好她:“一切不会消失,粉碎。无论多少年,我爱情的火焰会更加猛烈。”不知过了多久,林茹在他怀中扬起头来,依稀地说:“人生可怕吗?”汪南向窗外望去一个秀丽的清晨已来到了,满天的彩霞在滚动着。
                         “人生是一片沼泽,每个人都会在上面找到那片美丽的处女地,一切充满希望,知道吗?林茹。”
                          林茹感动得连连点头:“我们该走了。”“我送送你。”他和她并肩向外面走去。人生可怕吗?而等待他俩的命运又是什么?
                         
                          转眼春天过去了,夏天也走了。
                          这天晚上,潇潇瑟瑟的飘荡起秋雨来。林茹坐在窗前,沉默着。室内暗沉沉的一片死寂。没多久窗
                      玻璃上有无数的雨珠在滑落。她推开窗子,雨珠细细碎碎的打落在她的脸上,变成一串串彩色的水晶球。她对着黑夜茫然回顾,那份沉寂带着潮湿的风窜进她的衣领,对她卷来。她心里充塞得太多太多要发出来的感情和痛楚。风在呜咽。她真想大哭一场,也想大笑一场。她靠在窗棂上,痛楚的,凄惶的自语道:“汪南,你为什么又与彩云在一起?”
                          雨仍然没有停,她拉开电灯,室内的景致由一片绰约的暗影转为清晰。她喃喃地念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也许是她的写照,她从没有想到自已竟有那么多的愁,那么多的情。
                          忽然有人推开门,汪南走了进来。一时间林茹不禁感慨万千,眉间注满了轻愁新怨,忍不住抓住汪南说:“你瞒不过我,你一直都在伪装,你爱的是彩云,你近来又和她在一起。”她的声音恻然,无力,凄凉。“你是一个感情的骗子,你爱的是她,有着美丽名字的彩云。你在等待她的复活。你以前赶走了她,因为她失过身,怀过孕。你怕别人议论,所以你放弃了她。你又找到我,一个彩云的替代品,把我也撒在感情的这张网里,你赶走彩云,现在你后悔了。”
                          汪南按住了她的嘴唇。“林茹你有很多事都不知道。”“汪南,你可以离开我,去重温旧梦。”她的眼底被一片恻然的凄迷所胀满面了。
                          汪南迅速把她拥在怀里,眼里燃烧着火焰,他俯下头去,深深地,忘形地捉住了她的嘴唇,激动地,命令似的说道:“别说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汪南,你并没有从那个残忍的阴影里解脱出来。”“你还不了解我吗?别为彩云的事寻根究底。”
                         “如果我当初发现你是一个残忍的感情骗子。我决不会走进这张感情的网里。”她扬起睫毛,紧紧地锁在一块儿,一滴泪珠儿在她的鼻尖上闪着光芒,象蒙上一层水雾,痛楚地说:“你走吧,汪南。”
                          于是林茹奔进卧室,关上了门,把汪南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汪南在桌边坐下,摸出纸和笔写了起来,写完后放在桌上,然后冲进雨夜。林茹在床上哭泣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从卧房奔出,可客厅空空的。她奔出门外,凄苦地叫着:“汪南,汪南。”她的心绞成一团,泪珠骤然冲了出来。
                          她沙哑地,痛苦地喊着:“我的汪南你在哪里?我爱你。”她象一只孤雁,可怜兮兮地叫着,喊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一种近乎疯狂和迷离,浮上她的嘴角,。
                          秋季的雨,在她的肩上滑落,她无奈的回到客厅。忽然有股火焰在她的胸中燃烧起来,迅速地在她的每个细胞和每根纤维里升腾。她看见桌子上有一张写满字的信,她捧起来念道:
                      林茹:
                          我走了,也许是永远,请别来找我,因为我在你生命里消失了,你再也不是过去的你,你变了,变得不了解我了。
                          以后的日子长得很,但我俩还没有力量去改变世界上的许多事,改变人生。你曾问我人生可怕吗?人生是残忍的,有一天我俩都会发现那个答案,是不是?
                          别恨我,也别怪我,命运常常捉弄人。我走了,让我从你的生命里隐没掉。也有一天我俩再见面时,我可能已是一个白头翁,记住今夜的样子吧!
                          我忘不了你,爱你那么深。我伤害了你,可这伤害马上就要结束了。请不要难过,人生本来就象一场梦,最后你看到的是一场空,好在梦醒之后,总有另一场梦取而代之。我走了,走向那个不可的未来,不可知的人生。
                                                                                            汪南
                          又及:林茹你刚才谈到彩云,我不是给你说过忘了这个残忍的故事吧,为的是不想给你的心灵上蒙上阴影。知道吗?在这个故事的背后,我又发现一个更可怕的,更悲凉的悲剧正在发生。如果你发现彩云已万念俱灰,到了要放弃生命的时候,你会怎样呢?难道你不救她吗?知道吗?我去了,是去救她,可这决不是去爱恋她。如果当初我不去救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都是命运,命运。
                          林茹看完信,冲进雨夜,向着一个地方奔去,口中喊道:“汪南,汪南。”
                         
                          汪南正在客厅对着窗外出神,忽然,门被推开了,秋风迎面吹来。汪南打了一个冷颤,他愕然地看见林茹踉跄着冲了进来,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汪南。”她哭叫着,满身是水,四肢软软的,在汪南面前抖动着,心里一阵恍惚,凄楚,她昏了过去。
                          汪南拂了拂她的头发,然后把她抱上了床,脱去被打湿的衣服,然后轻轻地盖上被子。他倚窗而立,一窗斜月,一窗秋风,好半天他喃喃地说:“一切都是梦。”
                          他走到床边,眼光怜惜而温柔地停留在林茹美丽绝艳的脸上,轻声叹息道:“你瞒不住我,你爱我。”他轻柔地,唇边浮起一个温婉的凄然的笑。
                          他俯下身子望着林茹,室内好静。
                          恍惚间,林茹觉得有人给她一个吻,恍惚间,有个把手掌压在了她的额上。恍惚间,有个在低语:林茹面对现实吧。
                          一时间林茹慢慢地醒来,她微微张开眼睛,一片朦胧和迷糊。一刹那间,一阵风从窗外吹来,轻柔迷漫的吹在她的脸上,一时间,她不知自已所在何处?这是什么地方?她摇了一下头,抱紧被子,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整个身子象掉进河中,又象是掉进一个无底的冰窖,在冰水的淹没下,在酷寒的冰冻下,她软弱地倒了下去,又失去了知觉。
                          似乎经历了几个世纪,似乎经历了几万年。又一阵风吹来,终于她醒了睁开眼睛,她怅然地发出声音来,只是一阵凄历地喊着:“汪南,汪南。”这声音好柔弱,无力,苍凉,那么迷惑人心,汪南惊喜地坐在她睡的床边,注视着她。
                          她的唇边浮起了一个温婉的凄然的微笑,而泪珠却夺眶而出,她压抑不住自已,更多的泪涌了出来,成串地滚落在枕头上,那张美丽的脸变得瘦削。“汪南,我好爱你,爱你。”她凄楚而温婉地低唤着,声音悠长,一屋的美丽罩在她脸上,竟使她看起来有种唤醒人的灵魂般的美,她轻轻地嚅动着嘴唇:“我是你的。”一时间她的脸上有了感情和生命,一个微笑浮上了她的嘴角。
                         “林茹,我今生只爱你。”她扬起头,一个满足而凄凉的笑挂在脸上:“汪南,你又发现了第二个悲剧吧,是吗?让我和你来结束那个悲剧吧。现在你将第二个关于彩云的悲剧告诉我吧。”汪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带着一千万种欲诉的柔情要始诉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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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之约  /吕东海          
                                                  第      七      章
                            我永远无法忘记第二次见到彩云的那一夜。虽然我已经和她了结了一切,虽然我俩之间发生许许多多的事,不复存在了,但是在那个夜晚的惨状,我永远无法忘记。
                            那是立秋前的一天,城南医院的院长周杰闯进我家,急切地对我说:“彩云已几个月没有上班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就会被开除。请你帮忙找找,劝她来上班。”
                            当天夜里,我奔进了舞厅,气氛很悲切,舞厅里的彩灯好似刺眼的闪电。我坐在前面,而乐队奏着一段凄美的音符,紧接着彩云走上前来,眼睛雾朦朦的,充满了无奈。带着孤独寂寞的泪迹,面容憔悴,似乎全身都没有力气,步履蹒跚,手里死命的拿着话筒,忧郁地唱了起来。她的歌声忧婉串串泪珠儿滚落着,使她的脸庞的肌肉都苍白得扭曲了,大家都停止了舞步,静静地听着她唱。
                            她一支一支地唱着,唇边带着凄凉的笑。一种惨淡的美丽焕发在她的脸上,几乎是令人屏息的美。接着她唱道:
                            昨夜的情怀,
                            今夜的梦痕,
                            已不知去向。
                            我曾寻你飘泊的影子,
                            远去的浪迹,
                            寻不清呀寻不清爱的轨迹。
                            我向流水低语,
                            秋夜呼唤,
                            倾诉爱的轻啼。
                            而你象飞雨似的流落,
                            不知流向何处,
                            爱的情缕,
                            已经枯死
                            来也凄凄去也凄凄。
                            这支歌苍凉地回荡着,大家立刻忍不住落下泪来。我感到一阵颤抖,我尽力地克制自已,不让泪水流出。顿时间彩云的歌声让大家震动起来。
                            突然她看见了我,眼光充满了悲哀。她拼命的压制自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象痛苦得要死去,脸色惨白,不胜痛楚。
                            我坐在舞厅里,呆呆地望着她,听她唱歌。她唱完向我走来,我俩面对面,她呼吸急促。她古里古怪地望着我,她那含愁的眸子在放大。似乎整个舞厅里充满了这对眸子。立刻我不加思索地抓住了她的手,兴奋地说:“彩云,我想和你谈谈。”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说:“你少做梦,你走开。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认真过。”说完,她猛地走向舞厅中央,她的身影那么无助那么惶惑。接着她和一个男人跳起了舞,那个男人紧紧搂抱着她,而她和这个男人跳得好疯狂。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浪子,我终于认出了他,还知道他的名字。
                            看着她俩拥跳着,跳着……
                            舞会终于结束了。那个人挽着彩云从我面前走过。我望着彩云的背影,眼光模糊了,神志陷入一种虚渺的梦幻似的境界里,把我牵入一个可怕的梦中,我不知道这个可怕的梦何从何去,但我要在这个可怕的梦中去救她,让她脱离那个人,走入正道。因为那个人曾经骗过不少的女孩子,引诱她们,把她们送上犯罪的道路。
                            彩云被陷进去了,如果这样下去,彩云就会被毁了。为了能使她从另一个世界里换回来,我每天晚上都到那个舞厅去,呆呆地看着她唱歌,看着她和那个坏小子在一起跳舞,勾肩搭臂。
                            一连好多回,我都这样,可她连一眼都不看我,我叫她,可她不理,就这样日复一日,我每晚坐在那儿象呆子,从舞厅开门一直坐到结束,然后看着她也许多男人出去宵夜。
                            有天晚上,我叫住她,而她去嘲笑着说:“你看不惯我和许多男人亲热,我就是要这样,你滚吧。”于是我终于下决心不再管她了:“彩云,我不再管你了,我永远不到这个舞厅来了,你变了,你会后悔的。人生只有一次,难道不值得珍惜吗?你消沉了,为何这样游戏人生?”
                            于是我走出了舞厅,可彩云却紧跟了出来。“汪南,我听你的,我俩谈谈吧。”
                            她的神情忧郁而落寞,象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使我心跳,悸动。在我的内心处浮起一阵楚楚的同情。“汪南,你知道吗?我太痛苦了,为了洗脱感情的痛苦,我整天跳舞,不分昼夜的四处游荡,为的是忘掉痛苦。我非常担心,我会不会再一次死去。但是用不着自杀。因为我已得了癌症,只能再活一年。我已是后期了,医不好了。”
                            当我听说她得了癌症,只能活一年,我痛苦极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捏紧了我的心脏。“汪南,你可怜可怜我吧,爱我一次吧,只一年,只一年,使我在死之前活得快乐些。”她说完,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又急又重。
                            我愕然了,迷茫,焦灼,惶恐,瑟缩,又不知怎样来安慰她。她的话令我心颤,为了能使她在死前活得快乐些,我说:“我可以爱你。”她流泪了,“汪南,我对你有浓浓的情,深深的爱。在我死前你能爱我,这是我一生的幸福。”
                            她紧接着说:“我很担心林茹。”“我把你得癌症的事告诉她。”“不要告诉她,你可以暂时离开她,在这一年里她不会找到别的男人。”彩云悠悠地说。
                           
                           “林茹,这就是那个故事。”“好惨。”林茹的声音她软弱,低低的如空谷回音,幽婉而凄切。她那美丽的眼光迷蒙,悲切,深沉,难测,凄楚而无助。她凄惨柔地说:“这个世界只属于我俩,不过我可以让你去帮助和救彩云,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她头一次感到妒忌,但不管怎样,一年转眼就过去了。
                           “汪南,无论怎样你不能和我失去联系,你属于我。”“林茹,我不会离开你,我只不过是在帮助彩云度过有生的最后一年。”
                            她不知是忧是愁,孩子气地说:“南哥,送我回家。”
                            林茹现在的家是一幢独立的房院,坐落在城的边缘,被一道高高的围墙围住,有一道狭窄的通道。墙上爬满了寄生藤,整座建筑显得阴森,象一座囚房,古堡。
                            他跟着她来到这座阴森的古堡。她坦然说:“汪南,进来坐坐。”汪南自从与林茹相恋以来还未来过她的家,于是他没有推辞就跟着往里走。而附近没有一点声音,不见一个人影。拐了两个弯,穿过一条花木夹道的小径,踏上二楼的台阶,她推开门,突然汪南进入一间黑暗的房间,顿觉阴森可怕。于是林茹拉开了灯,汪南忐忑不安地四处张望,房屋角落有架年代已入的钢琴。上方挂着一副油画,画面上有个神秘的女人,朦胧欲醉,穿着件长长的白色轻纱的晨缕,冷冰冰,毫无表情,面容冷酷,苍白,瘦削。
                            汪南凝视着这油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我的母亲。”林茹空洞的说。
                           “怪不得觉得眼熟,你好像她。”突然,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从门边停了下来。汪南迅速地回过头来,突然他象触了电,不禁大吃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看见一个女人,仿佛才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苍白。她的身材修长,象一张极美的油画。她那冷冰冰的眼光冷酷,寒颤。而那张脸雅丽,高贵,庄重。
                            她的五官是令人想不到的美丽,只是嘴唇豪无血色,闭得紧紧的,光洁油润。但嘴边已有时间的痕迹,只是那对大眼睛是唯一能代表生命力,流露出一种残酷的意味。
                            她用冰冷的眼光盯着汪南和林茹,极其冷酷。
                           “妈。”林茹叫了一声。她一言不发,立即走进大厅,踏上木梯,向着上面的一层木梯走去。而在她的背后的阴影里,显露出的那种孤寂,仿佛象古堡中的幽灵。
                            汪南惊奇而又迷惑地说:“你的母亲怎么这样的冷漠?”忽然林茹的神情,变得和她母亲一样不正常。
                           “她是我的养母,她有一颗破碎的心,在很早以前……”林茹停了下来。
                           “你快说。”汪南急切地说。
                           “你为什么要提我的过去?”突然林茹的养母亲出现在楼梯上。她凭着栏杆,居高临下,冷酷的望着汪南。汪南惊恐得差点叫出声来。
                            她全身裹着黑色的长衣服,在十分昏暗的屋里,射出一股残酷幽灵似的光。汪南在她的眼光下,就象个囚犯,被捉进古堡似的监狱,令人可怕,心惊胆颤。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上,无声无息,冷冷的笑挂在她的脸上。不一会儿,她的影子在楼梯口消失了。这时汪南才变得稍微轻松一些。但她的那种惨笑,还残留在他的脑中。他从来没有看见这种笑,冷酷,凄惨,恐怖,阴森。
                            林茹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仿佛要昏倒,泪汪汪地说:“我的养母,她这样,是不是不近人情?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份冷酷,残酷,悲剧。”           
                            汪南陷入一阵恍惚中。“林茹,我们无法改变一个悲剧。”
                           “是的,无法改变一个残酷的躯壳,一个灵魂。”突然从楼梯上的房间中传来她养母的声音。汪南猛地颤粟起来,困惑地望着林茹,神情怪异而专注,轻声地说:“你的养母是一个活着的死尸。”林茹痛苦得一言不发。汪南注视着她,心里自问道:“难道说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吗?”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一定要知道这个女人的过去。
                            汪南猛地觉得该走了。“林茹,我走了。”林茹的眼睛湿润了,垦切地说:“原谅我的养母,她有一颗破碎的心。”他点了点头,一把拥住了林茹。她含着泪用炙热的嘴唇紧紧贴在了汪南的脸上,凝视着他,看得那么长久,温柔地说:“汪南,我永远爱你。”汪南象一股秋风奔出房间,而周围飘坠的残花败叶铺满四周。
                            一连几日,汪南都沉浮在一个无法摆脱的情绪里。
                            这天,汪南收到一封林茹找人送来的一封信:
                            汪南
                                电台派我去广州出差两个月。由于时间紧,来不及道别,请原谅。
                                                                                 林茹
                            他心神不宁地放下信,沉思于一种酸楚的情绪里。夜深了,他无法睡去。他喃喃地自语道:“最起码,我要去揭开林茹养母的过去。在这个女人身上,生命,岁月,全变得冷酷,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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