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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菜》(散文)
       我喜欢逛街,除了服装店,最喜欢的就是菜市场,尤其是小区附近摆的零星菜摊。
       住在近郊的好处就是既有超市,又有菜场,还有挑着担子在路边叫卖的菜农。
       相对于超市,我更热衷于路边的地摊。天天去,那些摆摊的与买菜的都熟了,人还没走近,远远地就招呼:“刚出来的丝瓜,来点?”
       热络得让人不得不停下来,蹲下身去挑选,一边选一边耍赖似的讨价还价。本地土生土长的丝瓜一般来说并不长,但都是青翠翠地绿得发亮;而那种长得像棍子的丝瓜,通常都是从外地贩运过来的,一看那颜色我就不喜欢,苍白苍白的,感觉是穿着病号服从医院溜出来的病人。
       随着季节的转换,他们篮子里的菜除了平时常见的茄子苦瓜,还常常会给我许多意外的惊喜,清香四溢的地米菜,明目平肝的枸杞叶,还有手指粗的芦笋、紫红紫红的马齿苋和别具风味的香椿……
       这些菜,爸爸绝不会买,他总是习惯性地买自己司空见惯的菜。在他习惯只买猪肉的时候,我会买牛肉;而当他自己也习惯买牛肉之后,我便会买螃蟹。弟弟说,我是引导我们家餐桌文化的先驱和改革家。
       家门口的地摊上如果没有自己中意的菜,我宁愿步行一站路,只为了买一把更新鲜一点的菜苔;倘若菜场也没遇上自己想买的,我会继续向前走,到超市去买。这常常让爸爸不可忍受,他说就这一点延伸开去,仿佛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我至今还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爸爸说,菜的味道好不好可口与否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它的营养本质上并不会改变。 这句话充满哲理,每当爸爸把寡淡无味的豆腐和鸡蛋做汤时,我就会以此说服自己,假装把它当人间美味一般喝了又喝。
       如果换作是一个人,我也能这样不动声色地吞咽下肚么?我不怀疑婚姻及那个人的营养含量,我怀疑的是自己的肠胃,果真会有那么好的味口?好得竟能生吞活剥另一个人的一生?
    [ 这个贴子最后由Zengning在11/1/2005 9:40:23 PM从 美华论坛 转移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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