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水芙蓉-
问
我问落叶:何必非要离开枝头化入尘泥?落叶笑了:零落成泥碾作尘,这样,能使下一代的生命更加茂盛。 我问飞燕:何必非要离开南方而去遥远的北方?飞燕告诉我:北方曾是我故乡的摇篮。 我问小草:何必扎根于沙漠却不去花园里生长?小草微笑着说:我倾心于这种野性美。 终于,我不再用孩子般稚嫩的幻想去问了。我学会了沉思,在人生青春的时刻,使我大山般的沉思变得庄重了。
土房子 新月如钩。 妹妹告诉我,家里不久全要住进小康村楼房了,都在忙着装修了。 于是我的思想如翼纷纷惊起,轻轻孤独于星月的流淌。 想念那排排的土房子。这熟悉的味道,一种似春天的青草味从记忆中悠然而至,还飘逸起黄泥巴的清新,浓浓的情结弥漫心房。 土房子,在记忆中,如陈年烧酒,让人沉醉,又挥洒着千年不散的泥土芳香。 那一排排的土房子,用特制的土块制造的土房子,屋梁用的是笔直的白杨树和沙枣树凝结,还夹杂着北疆沙漠中顽强生长的红柳枝条,凝结了多少北疆兵团预展的鸿图。 怀念总是心巢里放飞的土房子。 记得那年,我回家探亲。尚健在人世的父亲看着家里那排排的土房子对我说,:“这土房子好着哪。冬暖夏凉,自然的空调,比你那楼房可实在多了。”我们几个儿女笑的前伏后仰。我逗趣父亲说,还江南人氏哪,竟然也留恋起土房子来。 我仔细观察起我家的土房子来,几乎家家都是四合院的形式,前面是用葵花杆或高粱杆扎起的前院,院内种有各种鲜花和葡萄,后面是菜地,种有各种时鲜的小菜,再往后就是羊圈了。往往此时我就羡慕北疆的地域辽阔,人们可以自由发挥用场。 告诉我,土房子?你美丽了多少日子?你又芬芳了多少梦境?你还浅笑了多少廉价的赞美?你还鄙视了多少哪些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你的人? 土房子,走得必然。却挡不住我的飞扬的灵魂。 此时,我的眼泪是真实的。 如片片蝶羽悄然入梦。 棉花地 天空高旷,大地辽阔。北疆的土地上,一株株棉花静静地绽放…… 面对棉花,我轻盈悄然而至,独自心语。 那收拢的花骨,是她含蓄的轻笑;那张开的花瓣,如朵朵盛开的白玫瑰,迎接着我们的采摘。 少年之时,我清贫的目光,曾经追随着你的思绪,一路丰满地飞向你的精彩。 那朵朵盛开的棉花,如同一大片洁白的云朵,流淌着云淡风轻的日子,同样承载着北疆淳朴的血液。 在棉花绽放的日子,我一步步走向成熟。 北疆之美,美于你彻头彻尾的纯粹之中; 北疆之美,美于你娇态可掬的绽放之中; 北疆之美,美于你璞玉淳朴的秋阳之中; 多少年了,我时时都能从自己的血管里,倾听到那大片大片的白生生的棉花绽放,涌动在我奔腾的血液。 棉花地,你就这样在北疆演绎得如此辉煌灿烂。
2004.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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