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浮动的暗香》（散文）

楼主 qingshuifurong 于 2004-12-10 05:09:01
[原创]《浮动的暗香》（散文）
 浮动的暗香

                       文/清水芙蓉-


回到家，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每次坐车回来，我总是这样的，因为晕车的缘故，总似大病一场，想到别人出外总是欢天喜地，而我每次总是关心的是晕车药带了没有，手纸带够了没有、生姜带来没有之类让人琐碎的事情，我就总要为自己而悲哀。

躺在沙发上，慢慢闭上眼睛，突然就很留恋自己以前在新疆的日子。那时，还少公共汽车之类，交通不是很发达，我喜欢骑自行车，要么就坐上家里的毛驴车或马车，而大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那里的路宽得可以让你横竖走来恣意驰骋。我想正因为如此，才有了那轻松优美《大阪城的姑娘》的旋律飞扬起来的共鸣吧。

时光真是一种奇妙的存在。记得董桥出版的一本回忆前尘影事的散文集，对他的前尘影事的回忆用优雅的文笔描述的诗意盎然：“总觉得浮动的暗香，幽幽散落在我疲累的笔底，十足穿山过岭之后马踢上留着的一丝原野的芬芳。”而现在真正留在记忆深处的就是那些转眼扑蝶的儿梦和那些单纯可爱的少年时代了。即使那个时代的物质生活远远比不上现在的丰富，却会时常在某个瞬间盛开在我们心灵的窗口，让我们的精神朝气蓬勃，而那些前尘影事让我们的生命也丰美起来。

有时候想，也许正是有雪有雨的日子，我们才最能感受一些盈动如潮，让生命充满激情和浪漫，成为我们继续生存下来添加的阳光、水分。而人在旅途的劳累也往往让我感到生命的劳苦和艰辛。记得有一次，出外开庭，不到两个小时的长途已经把我晕得七昏八素，实在是呕吐得连胃都在抽筋了，针扎般疼得浑身直冒冷汗，眼泪鼻涕一大把，便对身边的另一位律师说：我实在受不了了，让我下车吧。这位律师看见我的狼狈不堪，不停地帮我拿着手纸，也心痛地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高速公路了。当事人用哀求的眼光说：你再坚持一下，因为这个案子的第一手材料全是你调查取证的，你最清楚了。我们相信你呀。我听后，想一想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是再苦再累也要干下去呀，何况别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哪。……说来好笑。等晚上赶回家的时候，我刚上车，司机连忙递给我了十多个塑料小袋子和手纸，我正纳闷，旁边的律师接着对我说：你呀，晕起来啥都不知道了，你那突出的表现真怕人。我这才知道原来来的时候，也是坐的这位司机的车子。我心里突然心生感激,为自己抱歉：对不起了，你看来的时候，把你的车子都弄脏了。司机听了，只看得我笑起来，还帮我出了很多晕车的偏方，防止晕车。一路听着人们风趣幽默的语言，我回到家里，居然没有晕车的迹象。大家又奇怪地笑起来，打趣我说肯定有什么“暗香”的保护了。

回转头来，细细品味，人生中的暗香其实往往恍如隔世的前影，梦一般流淌。它像一只跃跃欲试的鸟儿，引颈振羽之际，似乎还能听到翅膀扑棱的声音。记得有次在乡下，因为无法再搭车返回了，我住在了乡下。清晨，当我被一声悦耳的广播声唤醒时，一刹时，我恍惚回到了遥远的新疆，记得小时候，我家的房屋前面正对着连队的广播，每天早晨都要先被连队的喇叭吵醒，接下来便是优美的曲子，我这个时候，才真正明白当时看电视《艺术人生》栏目，当采访到台湾诗人席慕容在〈追寻梦土〉，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时，为什么总一再提到她还未回到草原时，那种在骨子里深深留恋家乡的那种思恋？她说：当时虽然还没有回到大草原，但是我的心中总有似曾相识的梦境吧。所以写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还依稀记得有次我正坐在所里。有个当事人执意要找我出去要咨询一个案子。当我莫名其妙地跟出来后，总想不起究竟这个人是谁？看着我一头雾水的样子，他笑了。说你别想了 ，我只问你，你经常去烈士公园唱京剧吗？我一听乐了说是呀，难不成你也是想学戏呀？他说我其实不认识你，只听了你唱的京剧而已，我找你来，只是想自首一个案子，你说自首真能从宽吗？我一听完当时就傻了，怎么全让我摊上了？他说我相信你的为人，只我现在躲在我一个亲戚家里，我想自首了。我受不了这种躲藏的日子了，天天胆战心惊的，可我的家人说我犯了这么个大案，肯定会枪毙的。你说。会吗？在我仔细听完后，告诉他这种未遂的强奸案子不会判死刑后，又详细讲明了自首的种种可以从轻的量刑后，他说你跟着我一起回去帮我劝说吧。当我跟着他低一脚浅一脚往他说的方向走时，我看了下四周，静悄悄的，我突然暗骂自己的糊涂来，怎么就相信了哪？要是他家里不同意他自首，又因为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把我软禁起来怎么办？正当我犹豫之际，他突然转过头来说：那天，看着你们在公园自娱自乐，我就下定决心投案了，因为我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我再不愿意偷偷摸摸的躲藏了…… 事后，经过说服，我很快把他带进了公安局去自首。出来的时候，我闻到了院子里淡淡的花香。

下雨的日子，打起伞，在雨中慢慢品味雨中的灵气，怀揣着一屡暗香走路，想起来，云成旧梦，月沦前尘，一切的生命喧嚣和寂寞在一瞬间就充满生趣，那是我们生存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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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Aihua 于 2004-12-10 06:26:12
喜欢文章散发出来的那股淡香。请进：
已打扫干净的虱子：

懒懒得坐在沙发上
也心痛得说
大家又奇怪的笑起来

上面的“得、的”应该用“地”。下面的“得”应该是“的”。

你看来得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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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Fxhuaba 于 2004-12-10 17:12:04
有暗香盈动,何愁无神来之笔呢!怪不得你文章写的这么洒脱呢!秘密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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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清水芙蓉 于 2004-12-10 19:00:38
再次感谢你的指正 ……
不好意思
总懒散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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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Nanyan 于 2004-12-11 00:12:21
我说爱花GG怎么变成“碍花”门将啦？
[em09][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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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Nanyan 于 2004-12-11 00:18:09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芙蓉JJ的文章充满美丽的意象，喜欢。
[em29][em17][em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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