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社会的穷妈妈》(三月分出版-弱势社群巨獻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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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社会的穷妈妈》(三月分出版-弱势社群巨獻系列)
《富裕社会的穷妈妈》(三月分出版-弱势社群巨獻系列)

继《中国农民调查》后......
首本城市弱势社群生存实况档案《富裕社会的穷妈妈》,06年3月出版,101创库06十大良心好书巨献,请立即进行订购!
作者:小卷
美术、图片、监制:梁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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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部分内文:「贫穷」是什么?

贫穷像女性。本身充满动感及能量,她的微妙在于多边、多角度。她的神秘在于善变和难以捉摸。一方面她是抽象的,另方面又是具体的。她源于社会误会和否定人权。她指社会的大众,排除小众的借口。她指丧失社会机会,也指当地的文化。
贫穷的意思不单包括负面的人性的愚昧、自私、矛盾、残酷、拒绝和冷酷,亦含有正面的智慧、牺性、和谐、仁慈、接纳和热情等高尚情操。贫穷既是负面的剥夺(包括物质和感情的缺乏),也是正面的生活设计(包括接纳、适应和妥协)。由于人的潜能,可以透过逆境而得以发挥,所以她也是人类智慧的锻炼炉。

虽然她被国际公认为社会问题,但能否消灭或减少,要视乎当地政府与人民对她的了解程度。她是一种社会现象,跟随市民的生活方式而改变。她是不死不灭的,有人类的地方就有她的存在,所以只可减少,不能完全扑灭。若要减低,首先要将她的形态暴露,证实其存在,评估其范、构成其因素和元素,然后采取策略将她抵抗、减少或适应。

贫穷触发危机感,危机感产生警觉性,有了警觉性,社会才有空间作出恰当的回应。她本身没有对与错,错就错在社会的体制和统治者的无知和无能。

地球上最庞大和真实的调查研究就是:「安逸的富人不一定快乐,劳苦的穷人也不一定没有幸福,因为世上大部分的伟人,并非来自富足,乃是来自赤贫。」

从韩农示威看「贫穷」

2005年12月13日至18日,本港举办「世界贸易首长级会议」,千多名韩国农民来港示威。

世贸以一种政策,向所有国家施行贸易保护与国内补助。「全球一体化」毋顾各国不同的文化和不同国产,首当其冲的是发展中的农业社会。韩国政府在世贸制度下,废除原有收购大米制,而开放到其他国家,引致本地人买外国米(大国的补贴制将米价压低)。韩农种出的大米白费,在无以为生的情况下,农民自杀率不断上升。人有生存权,任何制度都不应带给人民严重伤害,全球体制更不应容许,有民族因此末落和牺牲。南韩农民不满世贸的示威,只是地球上的冰山一角,很多连旅费到各地表达意见的能力也没有,何堪家家户户束手待毙!

农业是当地的文化,粮食是农民的血液,世贸剥夺人的文化和生命,合理与不合理的争论要待历史验证,但牺牲弱势民族不可继续,组织成员必须反醒和改革。当初说什么增加农业效益的谎言,经过十年的验证,把小国的多元化和自主贸易的农业体制解体。人类有生存权,国家有裁种权,如果丧失这两种权利,那便关乎一个农业国家的安全。南韩农民在这个非常时期,到本港向「世界贸易首长级会议」的自我表达,又何罪之有?世贸到目前为止,显然是制造不公平和贫穷。

什么是「不公平」?

在理论上,研究贫穷不应以穷人为一个特殊组别,而应以社会为一个整体。但现实中,我们有较多机会接近穷人,较少机会跟富人作近距离和长期的接触。因此,研究贫穷的本身,已存在不公平元素,所以所谓「不公平」要考虑多面的角度,不能以一视同仁的观点来解读。

由于贫穷的特质是缺乏机会,有人说贫穷源于「不公平」,所以「不公平」就等于贫穷。这是无知的说法,因为「贫穷」与「不公平」的意念虽然互相纠缠,但概念独立。例如不少先进国家存在很多「不公平」事例,但人民依然可以自由地地参与社会活动。因此,与其说「不公平等于贫穷」,不如说「不公平是贫穷含意的一部分」。因为社会清除了不公平,贫穷依然存在。但减少不公平却有助于贫穷的暴露,从而找出对策回应。

总括而言,「贫穷并非源于不公平而是源于社会误会」。共产主义的浪漫原是将社会公平化,但那些主义的社会,却出现最严峻的贫穷问题,成为支持者的最大讽刺。

你是「穷人」吗?

你想知道自己是否是「穷人」,可从普及角度看。贫穷泛指「社会上某些人的生活过得不好,需要其他人帮助才能改善。」所以穷人是缺乏基本生活能力的市民。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人民痛失财富及家园,苦难成为地球上所有生物的经验。当全人类都处于相同困境时,贫穷并未构成社会问题。战后民生得以改善,社会经济逐渐好转,人人都以为贫穷不再,但英美大国相继在六十年代发现赤贫重现。七十年代的人民才开始明白,贫穷不一定是个人的不幸,也是国家的疏忽,和管治能力的不足,穷人只是代罪羔羊。

他们又发现当社会进步时,政府和人民对贫穷理解的追求缓慢,甚至停顿下来。只有在经济和政治受到考验时,贫穷的脸孔才吸引他们。更重要的是,穷人的亲身经历,原本就是开启贫穷世界的钥匙,也是决定社会政策方向的凭据,却为世人所漠视。

由于贫穷二字的普及牲,人民在耳濡目染下都以为对她非常熟识。但认识的只是她的表皮,而不是内里。一般人对她普遍存在不同程度的抗拒感,以为不去理会她便可远离她。事实上,她的渗透性可以覆盖整个世界的每一角落,只要是社会一分子,不论贫与富,没有人能够逃避她的影响力,例如社会上长期失业的人愈多,富人愈感到不安全。

本港对贫穷的认知还是十分保守。十多年前发达国家的定义,依然适用今日的香港:「贫穷是物质、社交或情感的缺乏。它指花在食物、燃料和衣物上的开支比一般人低……它夺走了很多社会机会,拿走了营造前途的工具,失去了医治疾病和接受正统教育的机会……」各门各派的学者都说自己的一套最正确,这只不过根据个人的逻辑和推理而矣。其实社会政策是一种假设,它假定社区上所有人都同意这样做。但世上并没有一个单一、正确、科学,和全人类都认同的贫穷定义,每个国家的政府和人民,只能根据当地的文化,而作出厘定贫穷的方法。

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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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有罪吗?

综援的申请程序,跟罪犯收监没有多大分别。

像狱警一样的福利员,首先将受助人的资料电脑程式化,他的身份马上由社会生产分子变为无生产分子。从此他的名字叫「懒人」。犯人入狱要打手指模,他不识字,所以也要打指模。如此,人的尊严不在乎他是一个人,而在乎于他的教育程度。

虽然福利员没有给受助人剃头和上手镣,但制度足以令这个人抬不起头来。因为「羞愧」之心在他体内燃烧,加上援助的金额不容有正常社交,以贫为耻的意识更具形骸化地鬼影憧憧。他从此足不出户,他披枷带锁,更为自己设下牢狱,借着自我惩罚的快感而培养依赖文化,好让社会排除早日得逞。他不知道自己的污名何时解除,因为连执政者自己也是烟雾弥漫,不知所为。一方面恐惧福利开支增长,另方面又没有能力为受助人开辟自食其力的渠道,但责任一手推向他这个「懒人」。结果,传媒有赖官员的资料,继续抹黑穷人。恐不天下不乱,专心爆制的新闻,务使社会上的贫与富,界线划分得更加玲龙浮凸,娓娓动人!
 社署将穷人和犯人归于同一类别,所以当求一个人一旦领受福利,立刻变成为「失败者」接受社会惩罚,日夜背上签签的字牌。犯人在监仓常常受到服从的测试,他们不得反驳,不得异议。综援条例的复杂和混乱,申请人又岂能反驳和异议呢?

社会上原本有穷人才有福利官员的存在,纵使申请人是社署的顾客,但职员的态度令他分不清楚,自己是前来接受服务的客人,还是前来被盘问的犯人。当福利员向他解释条例时,同时也说:「如果你不合作,我们会延迟你的申请,甚至不批核你的援助金…」纵然这是威吓,但为了家中的妻儿,他岂敢轻叹一声!

那些故弄玄虚的条例,成功地扰乱他的脑袋。当他不能即时回答一些牵涉亲人的私隐时,福利员马上纪录下来,仿佛发现瞒骗政府的证据。原本是受助人的知情权,剎那间变成批判他是否愚笨的眼光。为了躲避这目光,他假装什么都明白,所以什么都点头,并在这一份、那两份文件,签名或打指模,从此一切后果自负。

燃眉之急的求助人,此一刻的镇痛剂,并非是投诉制度的腐败和福利员的态度,而是大声疾呼地自我谴责:「我该死,我有罪,因为我贫穷!」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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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香港的穷妈妈:

1997年7月1日是香港主权回归及结束英国殖民统治一百年的大日子,全球独一无二的一国两制,特别行政地区从此诞生!当时的香港骤然成为全世界最瞩目的经济和政治的分析焦点。但是,这个接近七百万人口的挤迫港,在不知不觉之间,由一个变成「两个香港」。一个是富商引以为荣的国际金融中心,另一个是穷人以贫为耻的势利阴暗城。

一块黄土,两类人。难为了的是我们的公公、婆婆、伤残人士,特别是穷妈妈!
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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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七:半头人

文杰就像一粒湿水榄核,在大厦的通道滑来滑去。当大叔捉住他,要他向邻舍叔叔婶婶叫早晨,只见他将头一抽、颈一缩,一下子便跃下十几级的楼梯,逃得无影无踪,大叔在后面大叫:「今晚爆制你!」

小雯在大厦无意中发现一位伤残人士熟口熟面。后来从老街坊口中,才知道这位不幸人,原来就是她少年时的「湿水榄核」旧邻居。廿年前专按别人门钟的顽皮小精灵,残酷地变成一个非常残障的成年人…….她伤感了。

小雯曾住东头村,后来这地区成为她的采访基地。初时不知道上篇的黄大叔就是本篇的文杰的父亲,后来介入,目的为修补两父子的恶劣关系。

话说一天,小雯如常地前往大厦采访,无意中被一位非常伤残的男士吸引着。她主动跟他打招呼,但他反应冷淡。她以诚意和笑容代替言语继续跟他沟通,当他没有那么逃避时,她向他作简短的交谈,后来还邀请他成为被访者。

这位男土的名字叫文杰,一手一脚较瘫,失忆及有语言障碍。虽然听得懂,但他所提供的零星资料,犹如遗失了方块的砌图游戏,最终未能拼出有意义的画面。采访进行了几个月仍然没有进展,正当毫无头绪之际,直觉上认为要改变工作模式,于是在没有知会文杰的情况下,毅然「突击家访」。那天儿子不在,父亲正在独自玩纸牌,于是以开门见山的手法,直接表明来意。可爱的大叔,从此扭转乾坤,顿然成为采访的重要人物,后来更成为她的被访者。
 当小雯尚在中学时,跟黄大叔同住一座大厦。文杰就像一粒湿水榄核,在大厦的通道间滑来滑去。三、五成群的孩子总见他领先。他们追追逐逐日、大叫大喊和按人门铃。当大叔捉住他,要他向邻舍叔叔婶婶叫早晨,只见他将头一抽、颈一缩,一下子便跃下十几级的楼梯,逃得无影无踪,大叔在后面大叫:「今晚爆制你!」

文杰是上篇黄大叔的儿子,虽然不能如常人般说话,但能用面部表情和手势表达,加上能说几句惯用语,小雯就运用这些特点跟他沟通。他的惯用语就是「唔记得」、「唔知道」和「唔识讲」。他说这是医院姑娘教他的,估计他曾经接受语言治疗。他通常以三个字来表达,间中也出现四个字,但只是断断续续,不能串成一句完整的用词。例如邻舍问他:
「杰仔,你食咗饭未呀?」他点头说:
「食……食……咗。」他不能答说:
「我食咗饭啦,你呢?」
 由于文杰听得懂,所以可以采用一问一答及选择题的方式采访跟他沟通,但只局限于具体的和简单的意思。例如问:
「你怎样伤残的?」他笑笑口说:
「唔记得。」或是:
「唔识讲」。如果不断鼓励,他会做得好一点。例如他说:
「跌落泥……」
「乜嘢跌落泥呀?边度跌落泥呢?」
「一张凳……跌落泥……」
「是不是,从一张木凳,跌落泥,变成伤残呢?」如果小雯猜说对了,他高兴得跳踏几步和猛然点点头,并说:
「系啦!系啦!」如果小雯猜错了,他便喃喃自语,不耐烦地走开。
 有一次,小雯问他是否愿意跟父亲黄大叔一起被访,原是坐着的文杰,马上站起来猛力摇头和甩手:
「哎唷唷!唔得呀!」他表示坚决拒绝。他有时以为小雯懂得他的话,所以不停地讲和不断地说,严格来说,她并不懂,只是根据大叔事前的描述将重点记下,再用沟通技巧求证而已。
文杰仍然不清楚他十六岁时发生的事件,他说他不想知道,但记得事前确实跟表哥吵过。他不想旧事重提,因为会头痛,他指着头说:
「唔想讲……好头痛……」又说:
「算……数,算……数!」
他这样描述父亲黄大叔:
「唔唔……系……我亚爸……憎佢……憎死佢……食烟……饮酒……唔知羞……好辛苦……」他双手拥着自己的身体扮战抖、指着头和鼻,又指指着天上,他表示一年四季都觉寒冷,又害怕天气转变和特殊气味,例如油漆、天拿水、樟脑丸、香烟和酒精都令他呼吸困难。大叔嗜烟好酒,自然加剧了父子的恶劣关系。

他认为大叔不配做人父亲:
「烟呀!酒呀!快D死……无书读……唔识字……」又说:
「妈妈……盲咗……盲咗啦!我……伤残……伤残咗啦!系佢…系佢…..」他表示如果没有这样的父亲,母亲不会失明,他有书读,也不会伤残。父亲除了赌钱、好酒和嗜烟,对家庭全无贡献,他表示永远也不会原谅大叔。
 他描述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锺意… 行街……日日……行出街……朝早……八点……下午……五点」又说:
「返屋企……煮饭食……」
「亚公……亚婆……请饮茶……锤汽水……汽水罐……纸皮盒……拿去卖。」

他表示他经常帮助公公婆婆,帮他们锤汽水罐拿纸皮去卖,所以他们请他饮茶。他有时去,有时不好意思去,他希望自己有钱请回敬他们。他说喜欢煮两味:
「锺意……炒菜……煎鱼……」
「一只脚……踩着……鱼……劏开肚……」他表示先用旧报纸垫着将条鱼放在地上面,一只脚踏着鱼身,另一只手劏鱼和打鳞。

小雯打趣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笑起来,又摇摇头说:
「无呀,无呀!睇靓女……好好睇……在天桥……想结婚……」他表示喜欢逛街,喜欢在天桥上看着过路的女孩子。像普通人一样,他希望有很多男女朋友,从中选择一个做太太。他又指着自己凹陷的头颅,满脸无奈地说:
「唔得,唔得呀!好丑,好丑怪……」
 跟他谈及人际关系时,他摊开一只手叹气地说:
「唉……佢哋……唔识听……我唔识讲。话我……黐……黐咗线……」停了一会又说:
「唔黐线……唔识讲……唔记得……无记性……」他表示他常常遇到很多误解,不熟识他的人,以为他有精神病,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精神病,只是记性差,说话有困难。

由于文杰的头颅骨破碎,留下一个没有头发的大陷,加上说话期期艾艾,看不惯的人,特别是女孩子,常被他的外型吓至失声跑开,他为此迁怒于自己。小雯向他解释,虽然有些人对伤残人士误解,但并无恶意。社会上还有很多人了解伤残人士,例如公公、婆兰和小雯姑娘都很尊重他和谅解他,他微笑地点头。
患有羊痫症和失忆的文杰不但记不起往事,而且不能处理日常活动。每当他到银行提款时,总是忘记取回自己的存折、身份证和其他物品。柜枱职员见惯不怪,事后都会通知他取回。据街坊说,不良分子经常讨他的便宜,但他被骗也哑忍,因为害怕被人取笑他愚蠢。
 当谈及他的健康时,他从抽柜拿出很多大包小包,不同颜色的药丸。问他是否懂得服食,他摇头说:
「哎唷唷!医生……唔识听……我唔识讲……唔敢问……」

他拿出一包红的、黄的,还有蓝的和白的药丸撒在桌上:
「睇啦……睇啦!唔识数……唔记得。抽筋一粒……一样一粒……唔抽筋……垃圾桶……」

他表示医生听不懂他的话,每次覆诊都开同样的药,其实他不懂服药。人类有天赋的求生本能,文杰为了避免服错药,当他感到快要抽筋时,马上坐在墙角,服食不同颜色的药丸各一粒。平时什么药也不服,覆诊前将剩余的药丸全部丢进垃圾桶。所以他无论在家里或在街上,身上都带有水壶和药丸,随时自救。
 文杰的伤残程度非比寻常,但当小雯谈及他经济状况时,才发现他接受的是普通伤残津贴。一个人不但一手一脚瘫痪,而且还有羊痫症、失忆及语言失调等多重残疾,可说丧失一个人所有基本的谋生能力。他的伤残程度应该符合高额伤残津贴。

一天小雯陪文杰覆诊,但医生否定他的需要。医务社工解释说:
「医生认为这位先生不能获取高额伤残津贴,因为他能够走路……」小雯要求社工为文杰寻求「第二意见」及递交伤残情况的撮要,撮要内容大概如下:
「一个人可以走路,但不能思想、不能工作和不能计划未来,这个人已失去所有谋生工具,加上还患有羊痫症,和没有完整的头骨保护脑袋,这个人时刻潜在生命威胁,所以需要更多保障……」

到了覆诊日期,小雯再陪文杰覆诊,但料不见医生,高额伤津已签核。

大厦在2002年拆卸,文杰申请分户,并提早搬到黄大仙上村新楼,黄大叔仍住旧屋。虽然新区设有各种设施,例如大型商场和通往地铁的通道,但文杰每天都跑东头村逛街、买菜和在天桥看女仔。
 小雯最初的的计划是当上大叔和大婶夫妇的和事老,但文杰极力保护母亲不被打扰,所以工作焦点只能集中在父子身上。由于大叔没有跟儿子同枱吃饭廿七年,小雯安排父子在她家中吃团年饭,不论成败,那是个案的总结。父亲知道儿子会到,但儿子不知父亲会来。那天大叔先到,文杰一入门看见大叔时,脸孔长几分,但既然来到,只好勉为其难,帮手预备碗筷。角向下的文杰,最后也不失男子风度拉凳坐下,却大叔难以掩盖心花怒放的喜悦。
「大叔,杰仔,大家不用客气,起筷! 起筷!」文杰这时却站起来,看了看大家的座位,然后把凳子靠近小雯,但坐在墙角的大叔一点也不介意,能够跟爱儿吃一顿团年饭,教他老怀安慰。老人家喜上眉梢胃口大开,他要添饭却因地方浅窄走不出来。小雯这时只给文杰少许示意,料不到他竟然落落大方,站起来替父亲添上满碗的饭。

以中国人的习惯,一般都不会跟仇家同枱吃饭,莫说还要替「仇人」添饭。小雯举起姆指大赞文杰,大概平日少人赞,他大笑起来,父亲看见又怎能不笑,三个人的笑声成为新年的最佳礼物!
 正当两父子的爱恨似有转机时,文杰突然带来噩耗,大叔于农历新年在家中暴毙。就此一刻,一个孤独的父亲、一个仇恨的儿子,一个诚恳的采访员,三个人的关系即时划上终止符号,留下最后晚餐的画面!!
 故事结语:

大部分弱势社群的问题不在于贫穷本身,而在社会、环境及人的狭隘思想。伤残是一种生活经验,而这种经验又影响一个人的社会和家庭角色。
 个案反映专业的意见不一致,一个医生认为文杰的伤残只属普通,另一个却作出相反的意见。文杰于1972年受伤,高额伤津在1988年实施,但在1995年他仍然领取普通津贴,损失了七年的应有津贴。文杰不能获取高额伤残津贴并非不符合社署的定义,而是超越定义所包括的范围,从而引致医生和社工的疏忽。我们相信一个人的伤残程度愈严重,他们为自己争取权益的能力可能愈低,社署应该加以关注和检讨。黄大叔的儿子文杰,十六岁时遭受离奇意外,做成永久的肢体和智能伤残,自此苦难终身。由于他无法自我表达,采访员尝试从他的生活细节,模仿和学习他的表达方式,再配合特殊技巧跟他沟通和建立关系。所以诚意和爱心可以突破沟通上的障碍。
 父親黃大叔的身份和角色不但模糊而且重叠,他既是老人、單親父親,當哮喘發作時更是個無助的殘疾人士,「隱性傷殘」被社會保障制度排除,大叔最後因得不到適當照顧而凍死家中。目前的福利制度,仍然將類似大叔情況的人,視為健康人士來計算生活所需,並沒有評估生活的危機,例如他們是否有足夠能力自我照顧。如果制度不加改善,只有繼續犧牲沒有能力為自己辯護的良善巿民。
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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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共屋村看港人文化

相信只有小康之家,才可以经常进行家 庭活动,例如邀请亲友聚旧、麻雀耍乐或唱K等。身为主人,自然要预备各式各样的美食款待客人,同时难免要预备额外的现金在游戏枱上输掉。家庭活动不单可以维持亲友间的感情,也是父母为子女提供社交的实习训练场。特别是生意人,他们多利用这种生活方式,来提高生活质素和节省外出开支,还可增进与生意伙伴之间的友情。不言而喻,能够邀请亲朋戚友到访的家庭,必然有足够信心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家居环境。穷人没有这种生活模式,主要因为居住环境狭窄和缺乏设施。

富人随时随地可到会所消遣,或出外旅游。2005年9月狄士尼乐园开幕了,穷人固然没多余金钱购票入场,即使诸够钱,如果家里没人懂得使用电脑,也不能在网上购票。他们只有等待慈善团体派发免费入场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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