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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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君》(小说)
我爱鸡鸭鹅

   刚和者君聊了几句,他腰间的 手机就响了.
   你能不能把这些黑匣子都给我关了,什么都往腰间挂,小资露富癖.
   嗬哟!你是小市民的红眼病.
   我和者君很熟谂,讲话用不着掩饰什么.
   是鸡.
   谁?
   者君随后说了个名字季XX,总算把我一脸的惊诧给抚没了。者君的女朋友除了是我们的同学,其他的我都不怎么熟悉。
   喂,喂....者君在捂着黑匣子说话了,我现在很忙,待会儿和你联系...我在...好了...我挂了。
  他在我面前从不怜香惜玉。
  可否,准确地说出你和鸡的关系?
  真要说清?那就是异性关系.
   我终于给他逗乐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说话时的表情,这表情中有矜持,又有街痞的玩世不恭,时畏缩时张扬。
   者君,应该洁身自好,不要乱性。我鼓着腮帮,发着怪声和他说。
   不净不洁,娱乐无限.他笑了。这家伙眼下发福了,不鼓腮帮也比我肿。的---的---谈话再次被打断,者君并没马上去掏手机。
  她一会儿要来。
  谁?是鸡?
  嗯。怎么没完没了的,我可不愿被点灯泡。
   哪里?你这小子说多长时间不来了,今晚就在这里,我有事和你商量。说完者君解着裤子进卫生间了。我随手抄起他桌上的一本书,是曾国蕃传,在扉页上有者君的字迹,字体倾斜,笔锋上钩,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刚翻了几页,有人推门进来,女的,皮肤稍黑,鼻子薄而尖,半长的头发,发尾向上翘。
  者君不在呀?
  在。我比她要唐突。
   你怎么来了?者君在哗哗声中冲了出来,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说过多少次了,要是我领导来了怎办?你怎么知道我在呀?
   者君还在束裤子,这样我知道至少他和她很熟悉,甚至于还到了一定的程度。但听这话,又好象不是刚才的鸡。
  这是小鸭,我没听清楚。
  是XX丫,者君介绍说。
   鸭看看他,又看看地,再没看我。鸡大概也快要来了,我莫名替者君着急起来,这家伙倒很清闲地坐了下来,不知道这是他的沉着还是迟钝。三人比较正规地喧了几句,者君提议一起去吃晚饭,我是积极地配合他,不知不觉鸭已半靠在者君身上了,当然她也不会反对。吃饭的时候,因为有一女的在场,我开始还吃得比较文雅,可者君偏偏要打破这样的雅致。
   他对鸭说,那时我们在学校聚餐,你猜猜在一共十几个菜中,会是哪盘菜最后才被吃完?
  鸭摇摇头。
  者君用筷子指着桌上的鱼说,是这。
  我不得不笑,鸭表示不解。
   者君接着说,是因为这有刺,吃它废时,其它的菜就吃不到了,而其它的菜都是在端上来10秒中内被吃光的,当然最后这鱼还是要被吃掉的。
   他又指着我说,这家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比我少吃。
  我只能在摇摆着头,鸭在吃吃地笑。
   这时者君又在用那种令人捉摸的情绪说话了,我真希望我还能象以前那样能吃,只是力不从心了。
  不行了,怎么了呀?我从不放过揶揄他的机会。
   者君看了鸭一眼,欲言又止。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发育使我和他不再那么好吃了,抑或是因为他小腹里沉淀的脂肪和我逐渐单调的味觉。一时短暂的沉默,我注意鸭想缓和这种气氛,她随便扯了几个话题,最后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这下者君又有话题了,他数落了我好多的不是,不管有或没有,是与不是,我都没有反驳,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大概认为这是我的嗔怪,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接着就对鸭说了个笑话,你知道男人女人为什么会结婚, 又为什么会离婚呢?鸭红着脸说不知道。这是因为女人发现了男人的长处,男人感到了女人的深度,又为什么会离婚呢,是因为女人抓住了男人的把柄,男人找到了女人的漏洞。
   末尾,他还郑重申明,这是我讲的。我不置可否,但是我从一开始就在苦心标榜的儒雅斯文被彻底剥落了。我感到酒红我羞涩的红迅速占据了我的脸。
  喝酒,喝酒,我副着者君喝酒。
   他终于给我灌醉了.我协助鸭把者君弄回了他的住所兼办事处.鸭在悉心照顾他,我在快十点时可以走了。
   我上了一辆无人售票车,竟然只有我一个乘客。司机把车开得很快,窗外的风很大,车子就响得很厉害,司机开始嘀咕起来。我不知道今天这个时候他在抱怨什么?人在不同的时刻会有不同的抱怨,也会有不一样的发泄方式,当然也会有没抱怨的时候。只不过是在这个时候,我和车凑巧成了他发泄的对象。他用动作来摧残车子,用牢骚来骚扰我,酒后的朦胧舒畅能使我完全容忍。我相信他明天就会有好心情的,只是我不一定能在他快乐时坐他的车。在下车时,我还是对他道了声晚安。
   一个礼拜后,我被者君呼到了啤酒广场。里面的人很多,有许多参差不齐的服务生在人群中很快地走来走去,我在他们的帮助下找到了者君。他穿件深色驳领风衣,一条深色的领带系在胖脖子上。他较隆重地站起来和我握手。
  你来了,他的声音夹在周围的嘈杂中。
  用这么大的声音寒喧,没必要,我仅朝他点了下头。
   这位是小季.....朋友.......,者君是在把我介绍给旁边的女子。
   这里实在不适合用语言交流,我伸出手来和这位叫小鸡的握了握,并挪了挪嘴,好让她以为我是在说你好。鸡的头发很短,穿了条红色的油皮连衣短裙,下面是同质地的靴子,中间那段裸露的腿在灯光下很刺眼。
  砰,者君在用碰杯来阻止我眼光的继续搜索。
   这儿的啤酒淡如水,气氛却快要被蒸发似的。舞台中的人们在用身体演奏,拨弄出鼓声,琴声,贝司声,又拽动了一束又一束别离的光。鸡把者君牵上了台,者君把我拉了上去,我们三人围了一圈。我演奏的是小提琴,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只能做几个钟摆式的摇晃和广播体操动作。者君比我多会几个动作,不过他还是象把大提琴。鸡跳得很欢,她在不停地摇摆,换位。她就是两把提琴上的琴弓,跳得我很紧张。再过一会,我已听不到嘈杂,看不到嚣嚣的人群,还忘了鸡那段腿的诱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种如释重负,虚怀若谷的感觉,原来空白也是一种放纵。回到座位的时候我已是大汗淋漓,者君也早已把风衣脱掉,领带也被甩在一边,现在他在大口大口地抽烟。鸡也点了一根,胸口的拉链更低了,她借着节奏在不断扭捏到者君身上。我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DJ还在尖叫着唱着歪诗。在被淡如水的啤酒快要灌醉时,我向者君告辞。他一把抱住我,他的身体能完全包围我。
  兄弟,你不会玩呀,及时行乐呀,你雄起吧。
   不知道者君从我的醉眼中到底看穿了多少,我向他们告辞反倒送他们先走了,我的心和我的脸一样地燥热。但那天我最终还是没干什么,一梦到天明。
   和者君单独喝酒的机会不多,这次还是他约我。他在电话中说要和我长谈,其实每一次说话,我说的都很少,或许这样就成了他最好的听众。者君显得很萎糜很茫然,在回答我怎么了之前已连续干了三杯酒,我明白今天还是不和他开玩笑为好。
   鹅已经知道我外面的事了,是我告诉她的,我玩得烦了,想准备结婚,和鹅结婚。我应该对她坦白,包括犯过的错误和陋习,想在那方面她会介意的,可是,没料到她是这般看重,她昨天哭得很凶,不听我的任何一句。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知道她早晚会知道的,再说由我的性情也不得不坦白,其实我这样说出来,就是想结束这样的事,只是她不明白,她对我绝望了。
   唉!这一次只是呷了口酒,空气般的眼神散落在餐厅里。
   现在我感觉到她的好真是太多了,她得体,善解人意,这就够了。可现在,我真是玩火自焚呀。又是一大杯酒。
   鹅我是熟悉的,是我俩的同学,叫XX峨,不知怎么我一直没看好他俩,总觉得两个个性强的人在一块儿相处,要么如胶一样,但待胶干了,出现裂痕,就难再糅和了。
   者君说过进入围城前要享受生活,要欣赏路边美景,进了城也就到终点站了。只是千万不要上错车。就象喝酒一样,者君是想要买醉,他说醉了的人生更豁达,更惬意,更有人情味,即使酒醒后会有对口无遮栏的一些后悔,但一些话一些事是迟早要说,迟早要做的。
   者君趴在桌上,一时无话,依旧没吐。他说过醉后吐的,是一种敷衍,是一种亵渎,不是真正的喝酒,要喝就要有承受。也许他是对的,就象现在他是在承受,不过是承受得有些痛苦罢了。他抬起头来,已是泪花盈盈。
   想想真可笑,小鸡,小鸭,小鹅,我对她们都很好,我对她们可以是黄鼠狼,野狗,狐狸。我可以分别搞掂她们,可她们成群了,我就只是一粒谷物,可现在我不知道还有谁会来啄我。也许人最终还只能有一个角色。
   我想笑他的比喻,可就是笑不出来。我只能在旁照顾他,他要想醉,我劝不了他,没人能阻止他喝醉,唯一要有帮助的也许就剩下他每次醉后的一点醒悟了,积累醒悟多了,或许就会成熟世故些,也许那时,就没有人能让他喝醉了。
   三个月后,我参加了者君和鸭的婚礼,者君在不断地接受亲友的祝福和敬酒,我也在旁祝福他们,也许我今天也可以醉一回。
  
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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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处手民之误:

我是积极度配合他
我是积极地配合他

我向他们告辞反到送他们先走了
我向他们告辞反倒送他们先走了

我的心和我的脸一样的燥热
我的心和我的脸一样地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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