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的女人
圆子
几年前在我们公司附近的街头, 经常看到一个拾荒的老妇人,说不上具体年龄,看上去怕有八十好几了。她的背佝偻着, 脸布满了皱纹，教我想起老年的母亲。老妇人有时候也乞讨。不管是炎热的夏日, 还是凄冷的冬季, 她总会出现在市中心，艰难地拖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可乐罐和汽水瓶。颤巍巍的身躯，让人生怜. 起风的日子, 她那一头灰白的头发, 犹如摇曳的风前烛光. 每次, 我都会默默地给她一元,几毛的.
有好一阵子不见她出现了. 病了? 去了? 我很是惦念。
情人节那天，去午膳的路上, 在市场街猛然瞥见一个身影 ---是她! 远远看去，她更老更弱更不堪一击.象是刚病过一场尚未完全康复. 她在向路人祝愿情人节快乐. 脚边摆了个乞讨罐.
“好可怜的老人哟!” 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在心底发出叹息. 这般年纪了,该坐在家里享清福了，为什么要出来呢? 她的孩子呢? 今天 她给这么多有情人送去美好的祝愿,可有谁会多投给她一丝怜悯的目光啊? 她年轻的时候何尝不也当过漂亮的情人? “少似观音老似猴”呀! 可是, 可是我什么也没问, 不敢问.
“HAPPY VALENTINE’S DAY!” 她努力提高衰弱的嗓门. 可是, 这么一句简单的英文,对一个老移民来说, 已是多么的不容易! 一阵揪心的痛! 我迅速地抽出一张十元钞票, 三步并作两步向她走去. 不敢抬头, 端详那张象我母亲一般布满了皱纹的脸.
钞票悄然落下, 泪滴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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